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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祖血,自然不是什麼事。」
素以散財童子聞名天下,張若塵從來不小氣吝嗇。
何況,在時間長河邊,為助他「始終如一」修為圓滿,不知多少修士獻出神源。那時的他們,可不知未來能否恢復修為。
不死血族的生靈,則是人人化為血藥,為他提供血氣。
滴水之情,他慣是湧泉報之。
池瑤從來不介意做惡人,聽張若塵答應得如此爽快,瞳眸流轉間,提醒道:「帝君,你乃當今六道第一人,可以仁義友善,可以親近下面的修士,但更需樹立威嚴。」
「一滴祖血,對你或許不算什麼。」
「但,若人人都以恩情做挾,人人都賜祖血你與一株血藥有什麼區別?」
「你若太好說話,就沒有人會敬你、懼你,從而以下克上,肆無忌憚。此乃人性!」
「一城之主若此,毀一城。一國之主若此,毀一國。」
「慈不掌兵,義不養財。善不為官,仁不掌權。」
「伱若不再理會天下事,我們一起歸隱,你做任何決定,我都不阻止。但你若要做這方宇宙之大帝,欲要為天下生靈謀萬世太平,那麼,即便被天下人非議,我也得阻止你。」
小黑雖有些尷尬,但又覺池瑤所言有理,正不知該如何言詞之時。
池瑤又道:「時間長河邊,天下人一起助大帝道法圓滿,可歌可泣,令人欽佩。但,那時大家是休戚與共,他們若不拼死為之,去爭一線希望,整個宇宙都將被祭祀掉。」
「他們的確是在助你道法圓滿,但又何嘗不是在自救?」
「因此這是同仇敵愾的袍澤之情,而非恩情。」
「在永恆神海,大帝助他們恢復修為,重凝神源,已經做得足夠好。」
「所以,大帝的感恩之心,應該放到全宇宙的格局上,締造宏觀上的新秩序,而不是陷入私人情感的泥沼。」
張若塵放在手中碗筷,笑道:「你這是要我重新做回天道?人性不在,要尋回人性。尋回人性,又要回歸神性。」
池瑤道:「因為,僅僅只是修為高的人,做不了大帝,只能做自己心中快意的俠客。權利是一柄開天闢地、無所不斬的利劍,但始終要被責任、原則、道德鑄成的劍鞘束縛起來,才不會傷己。」
「大帝者,既要有天道的無情,也要有人道的有情。既要有海納百川的胸懷,也要有唯我獨尊的孤獨和霸道。」
「唯我獨尊!」
張若塵念出這四個沉甸甸的字。
口號好喊,但真正往這個方向走的人,大多也只是無情無義之輩。
有情者,如何唯我?
有義者,便不可能獨尊。
或許有一天,自己所在意的人都離世,逐漸將情感淡漠在內心深處,才能養出那股唯我獨尊的氣概。
所有神妃和紅顏知己中,與池瑤相處,一直是最累的。
沒有與聖書才女、絕妙禪女獨處的寧靜。
沒有與木靈希、般若相處時的隨意。
沒有與洛姬、孔蘭攸相處時的溫馨。
沒有與羅乷、無月相處時的愉悅旖旎
更像是艱難經營日子的夫妻,柴米油鹽日日愁,上老下小夜夜憂。
與池瑤相處,會被她逼著回到現實,回到責任,回到繁瑣煩心的天下事。都已天下無敵,卻還要沉陷在這樣身心疲憊的狀態中,張若塵並不想永遠都如此,也想偶爾放縱,也想有輕鬆自在的獨處。
本源神殿是家,而非牢籠。
「我看要不還是算了吧」
小黑終於插上嘴,想要開溜。
池瑤道:「夏宗主,與別的修士還是不一樣的,大帝若有生死與共的好友,一定有你在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