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頤此刻卻顧不上去管任瀚玥和紫兮是何反應了,他緊緊盯著夏惟淵的眼睛,「淵叔叔,你是不是弄錯了?有沒有可能是嫣紅知道有別人在,所以才故意編出這些話來?」
這件事對莫景頤的震動非常大,大到一不小心又叫回了從前對夏惟淵的稱呼,他自己都絲毫沒有察覺。
然而讓他既失望又震驚的是,夏惟淵竟然毫不猶豫就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
莫景頤目光有些渙散,他低下頭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看到他這副大受打擊的樣子,任瀚玥不禁對他生出幾分憐憫,略作思忖之後,她對夏惟淵提出了一個疑點,「夏前輩,不是說每代的百花穀穀主都只能生出一個繼承了她獨特天賦的女兒嗎?要是嫣紅真的是第七代百花穀穀主的女兒,那第八代的百花穀穀主又是誰?」
莫景頤的眼睛頓時亮了,他眼巴巴的看著夏惟淵。
夏惟淵嘆息一聲,「景頤,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次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因為第七代的百花穀穀主,她當初生的是一對孿生女兒。」
莫景頤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良久,他才哆嗦著雙唇顫聲問夏惟淵,「是......是以人為魂?」
夏惟淵微微點頭,莫景頤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任瀚玥和紫兮一頭霧水。
紫兮跳到夏惟淵面前急不可耐的問:「到底什麼是以人為魂?」
夏惟淵還沒來及解釋,莫景頤就已經踉蹌著站了起來。
他捂著臉,聲音里滿滿的都是厭惡和恐懼,「就是......就是以秘法把活人的魂魄抽出來,然後再禁錮到靈植裡面。」
任瀚玥和紫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任瀚玥反應快,她一把揪住莫景頤,「你見過!」
莫景頤似是無法承受她的質問,他雙手捂臉倒退兩步,喉嚨里則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嗚咽。
夏惟淵嘆息一聲,緩緩開口替他回答了任瀚玥,「百花谷迄今仍在使用這種邪術給靈植植入魂魄。」
任瀚玥愣了好半晌才啪的一拍船舷,「難怪莫景輝要毀了百花谷,這種鬼地方多留一天都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不過,任瀚玥還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問夏惟淵,「這種事應該是百花谷的機密吧?怎麼您這個一心逃跑的和莫道友這個刻意游離在權力中心外面的竟然全都知道有這種邪術的存在呢?」
夏惟淵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我曾經......被迫旁觀過,就在我第一次逃跑被抓回去之後。至於景頤,他應該是小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吧?這種秘術在百花谷一向是由谷主們代代相傳的,別人根本就沒資格學。」
也就是說,莫景頤在幼年時就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抽取活人的魂魄。
更糟糕一點,那個被抽取魂魄的人很有可能還是他的熟人。
攤上這種專坑兒子的母親,無論是莫景輝還是莫景頤無疑都非常倒霉。
從內心來講,任瀚玥和夏惟淵都非常同情莫景頤,但在這種事情上,他們實在想不出話來開解莫景頤,所以兩人默契地選擇了等莫景頤自己緩過勁來。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緩過勁來的莫景頤竟然告訴了他們一個極為勁爆的消息——當初他看到的那個被他母親抽取生魂的人,其實正是他的親生父親。
那時莫景頤才剛十幾歲,他父親因為常年被採補,身體已經羸弱到了一定程度。
可就算如此,他也能再活上個至少十來年。
或許是從小就不受母親重視的緣故,莫景頤對自己的父親非常敬重、非常依戀,而他的父親也確實是個疼愛兒子的好爹爹。
父子倆相依為命的十幾年間,他父親從來沒有抱怨過自己的命運,也從來沒有要求過莫景頤去跟別人爭奪什麼。
除了指導他修煉,莫景頤的父親就只會給他講述外面的世界——正常的世界。
那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