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的空間很大,經典意式風格裝修,東方和歐洲古董點綴,古典而神秘的氛圍與落地窗外的繁華與鋒銳形成了鮮明對比。
盛思晗無心欣賞這份矜貴,負責清潔的工作人員隨時可能回來,好在沒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一陣響動,很快屋內就陷入了沉靜。
盛思晗長舒了口氣,那些人找不到她也就走了,一會兒她就可以偷偷溜出去,但願這段時間不會有人進來
咔噠門口傳來一聲輕響,男子的足音隱謐在古董波斯地毯上,深邃而平靜的目光在室內掃過,他微微蹙眉,顯然是覺察到了什麼異於平常的東西。
只要在港城,每個星期顧鈞卓都要來此一日,剛剛在樓下遇到了娛周刊的娛記圍堵,管家林叔留下應付,他才一個人上來。
「出來。」
上位者開口,字不必多,因為每個字都重於萬鈞,他們生氣的時候反而會更加平靜。
顧鈞卓氣笑了,很輕的一聲,沒有重複發號施令的習慣,他徑直向著落地窗邊的沙發走去,頎長儒雅的身姿映在一旁落地燈的水晶燈罩上透出一股冷峻。
盛思晗心跳加速,仿佛有一隻手攥住了她的心臟,他離她越近,這隻手就攥得越緊。
三年沒幹這行,到底是業務生疏了,她現在才意識到磐雲牆壁的踢腳線都是磨砂鏡面材質的,能夠映出模糊的人影,剛剛可能也是這樣被那老騙子發現的。
盛思晗深吸了口氣,正要站起來,頭頂便被壓力籠罩,周圍的溫度都仿佛低了幾度,她擠出人畜無害的笑臉,跟壓力的源頭四目相對。
顧鈞卓向她伸出手,他逆光而立,深不可測的眼底掀起驚濤駭浪:「盛小姐,你在這裡暗訪我?替嚴少?」
盛思晗跪坐在地毯上,抬頭先看到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繼而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他深邃的黑眸中似乎永遠帶著若有似無地嘲弄,鼻樑高挺仿佛被造物者精心雕琢過,他身上的每一根線條都恰如其分地彰顯出他與生俱來的矜貴和紳士風度。
是他?顧鈞卓,港城頂級豪門顧氏這一任的話事人。
顧氏總部坐落港城,產業遍布全球,家族經營金融、地產、醫藥、海港、酒店、娛樂和新型科技等多個領域。
顧氏家族傳承悠久,論起財富,沒有人能說的出一個具體的數字,因為這個數字每一分鐘都在翻新。
論家族傳承,顧家向來子孫繁茂、樹大根深,而顧鈞卓是這一代中最閃耀的一個。
據傳他大學時期就創立了自己的公司,鬧過出走,一度還跟家裡叫板,直到三年前顧家祖父病危,他才回去著手接掌顧氏財團。
三年砥礪,一番風浪過後,雖然現在董事長還是他的父親,可誰都知道顧鈞卓已經成為了顧氏的主人,港城商界人人仰視的翹楚。
這是盛思晗知道的有關顧鈞卓的全部訊息,有些是在媒體上看到的,還有一些是她的前未婚夫嚴皓添油加醋地告訴她的。
盛思晗不敢將顧鈞卓的紳士風度解讀為她可以蹬鼻子上臉的資本,她沒有去扶他伸出的手,非常識趣地自己站了起來:
「誤會,誤會,不是暗訪,顧先生,我跟嚴少是閃訂閃分,三年前就沒關係了,我不做節目也好久了,出現在這裡純屬意外。」
「顧先生,對不起,看在之前見過面的份上,你就當作沒看到我,我重新找地方,現在就走。」
盛思晗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粒塵埃,這一瞬間她暫時拋開了離開這裡可能面對的危險,因為顧鈞卓更危險。
顧鈞卓在沙發上坐下,眸光一黯,高壓感又重了幾分:「盛小姐在躲人?跟嚴少的酒室比,我這間更安全。」
港普的口音一點沒有影響到聲音中的磁性,盛思晗腳下瞬間像生了釘子似的,剛剛翹班的理智又回來了,的確,這裡最安全,而且他竟然允許她留在這裡!
「所以嚴皓還只是嚴少,顧先生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是顧先生了。瞞不過顧先生,我是在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