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拜託我,是我拜託大家。」焦克俊說。
環視所有人,目光停在李霖和高岩海身上,好半天才挪走。
他說:「這個項目對咱們焦點至關重要,也可以說是生死之戰。」他說,手始終放在酒杯上:「我以前做的很不夠,導致焦點成了這個樣子,我負主要責任。」他說,又看看李霖和高岩海:「我希望這次我能做好,也希望各位有所改變。」
蘇清越覺得他話裡有話。
所謂的改變,主要落在高岩海和李霖的身上。
但也可能是自己猜的。
蘇清越強迫自己放下這種幻想。
接著焦克俊,又說:「李總你該知道,我上學的時候,選修過北美戰爭史這堂課吧?」他問,後者隨後點點頭,焦克俊於是又繼續:「那個時候我最欣賞的戰役,就是阿拉莫……」
他說的,蘇清越當然也知道。
這是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被美國人認為是自由意志下勇氣和犧牲精神的象徵。
兩百名德克薩斯民兵面對超過三千名墨西哥軍隊,英勇無比,戰至最後一刻。
焦克俊說:「當時我學習的時候很有感觸,就如威廉士說的那樣『vitoryordeath』。」他說了一句英文,又補充:「這句話翻譯成凱旋或者死亡,也是我們所說的『不成功則成仁』!」
語罷,看看蘇清越,又道:「就像清越說的那樣,『帶槍投降』是恥辱的行為……」他說,再次看看高岩海和李霖:「來!我們三駕馬車,喝一個。」
他說,舉杯。
後二者,愣了一下,也忙端杯。
蘇清越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覺得這話對這兩個人沒什麼用。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看他們飲盡杯中酒。
李霖表態,說道:「蘇總,我這人說話不好聽,可我的心絕對是熱乎的。你有任何需要,我一定全力配合。」
「對!我也是!」高岩海紅著臉,滿臉笑意地跟上:「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實在不行以身相許也可以……」
聽他發出不合時宜地調侃,笑聲刺耳。
不止焦克俊和蘇清越皺了一下眉,連李霖都面露不悅。
不過誰也沒說什麼。
依舊保持微笑,蘇清越覺得,高岩海要麼是神經錯亂了,要麼就是別有用心。
下一刻,焦克俊再次說道:「既然大家說開了,那我多說一句。」焦克俊轉向蘇清越:「蘇總,你現在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我們當年是兄弟,現在也一樣,肯定是全力以赴。」
他說完,臉上帶著笑意。
李霖和高岩海瞬間怔住。
不知道是不是都算計好了。
從陳婷叫他們吃飯,到現在……
一步步的,焦克俊終於說出心中所想。
蘇清越忽然想笑,想問一句:這倆還沒架自己呢,卻先被放到火上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要客氣了。
下一刻,他接茬道:「焦總,官渡曹操能打贏,好歹也有三天糧草。」他說:「我們焦點現在也同樣。要打贏,三天的糧草總是要有的。」他語罷,看看李霖和高岩海,又道:「下面還是要麻煩大家了。」
一提到錢,李霖瞬間沉默了。
高岩海臉紅著,啊了一聲,嘟囔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焦克俊見狀,一邊掏兜,一邊說:「清越,現在咱們雖然困難,能拿出來的只有二百多萬。」他說:「但是我早都準備好了,這輛車加上之前的一些存款,湊個100多萬沒有問題……」他語罷,把一張二手車名片放在桌上。
詭異!還是詭異!
蘇清越瞬間,覺得現場只有詭異可以形容了。
李霖不說話,假裝喝多了,低下頭。
高岩海猶豫著,把名片拿過來,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