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些人天生沒有危機感。
蘇清越認為張一春就是這樣的人,作為生在風暴中心的他,從沒有了解過錢權的本質。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家族正被他一點點的拖下深淵。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中,以為自己是那個可以恣意妄為的太子爺。
他沒有想到自己賴以生存的中心正在發生變化。何家華的「難得糊塗」和「半推半就」,很顯然就是平衡發生了轉變。
張一春和秋以純根本不知道何家華在外面有個孩子。被洪水淹死的人,往往不知道上游發生了什麼變化,依舊在下遊戲水。
蘇清越想著,又繼續工作,看股市變化。
金融危機已經開始蔓延了,再這樣下去,悅道上市是肯定要受影響。以前他從沒想過自己和金融危機這麼近,一直感覺一切都很遙遠。即使上大學看威廉曼徹斯特的《光榮與夢想》,看大蕭條時代的慘狀,他也沒有今天感受的這麼直觀。
所以何家華要做什麼,要交換什麼呢?
望向窗外。奧運臨近了,現在的平京市面上,從樓體到燈杆,還有公交車的車體,每個細節都能看到與奧運相關的廣告。再回頭看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叫上東山,他們往家走。
環路依舊堵車,他到家時快六點了。
依舊是先進屋抱起小蘇童,任由他擰自己的臉蛋,哈哈笑著逗他。
身旁阿眸再次把小蘇童手挪開:「不是跟你說了嘛?不要老擰別人的臉,會疼。」
「我沒事,我沒事。」蘇清越笑起來。
「你和咱爸媽太慣他了,今天劉雨欣來,他一下就把人家撓了。」
阿眸說著,蘇清越哈哈大笑起來,他發現自己所有的強硬在這個咿咿呀呀的小傢伙面前,完全沒有用。
和阿眸說著話,飯很快好了。
今天,阿眸母親準備的依舊是淮揚菜。
一道清燉雞孚,鮮湯美味,沁入心脾。
一家子人坐在桌前,聊起來蘇清越要做火炬手的事。阿眸父親端起杯子,笑道:「清越,我就不讓你喝酒了,咱們以茶代酒。」
「好,好,等跑完吧。」蘇清越也笑,大家一起碰杯。
阿眸母親說道:「今天素超還給我打電話問情況,讓我給你加油,說咱們全單位都等著看你呢,給你一個頭版報道。」
「那太感謝他們了。」蘇清越笑說。
阿眸母親燒的菜無比鮮美,蘇清越有的時候覺得,她完全可以開個飯店。想著這些,把一塊雞肉放進嘴裡。這個時候,阿眸在一旁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們單位張一春是不是惹什麼麻煩了?」
「你怎麼知道?」
「下午不是劉雨欣來了嘛?說是現在整個媒體圈都在議論這事呢。」她說,又道:「好像就是下午四五點鐘,業界論壇和群里開始有人提這件事。我還以為你知道,正處理呢。」
想到自己五點正往回走,蘇清越趕忙放下碗筷,去了書房。
打開電腦一看,業界論壇確實是有這麼一條帖子,說悅道的股東張一春的事。主貼後面有一些回帖,但是明顯不火,這是操作不當造成的。
蘇清越意識到,這是劉金山找事,他想報復自己,同時威脅悅道。
儘管論壇里很多正義的人,也回了帖子,評論道:悅道的招股上寫得很清楚,根本沒有什麼叫張一春的人,而且這些機構的法人也沒見到張一春這個人,現在這種帖子,不就是找事嗎?想著在悅道上市前,給人家添堵。
看著這些回復,蘇清越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如果處理不好,會對悅道造成不良影響。
轉刻關鵬鵬電話也進來了,兩人只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蘇清越問關鵬鵬道:「你準備怎麼處理呢?」
「我準備第一個是澄清,張一春不是我們的股東;第二個,保留法律追究的權力。」關鵬鵬說道:「我們還要寫幾篇文章,講一講這個劉金山的歷史,號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