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
「我看到他們了!」
「噠噠噠噠噠噠……」
一串彈頭飛來,把旁邊的草木打的支離破碎,無數的樹皮屑往葛震的臉上崩來。
武裝分子已經趕到!
「靠!」
葛震狠狠罵了一聲,扛著胡海浪向叢林深處發足狂奔,穿過茂密的灌木草叢,越過一顆顆不知道生長了多久的大樹。
「嗤嗤……」
不管是樹枝還是灌木叢,又或者草叢,在遇到玩命的速度之下,恍若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在人身上肆意切割。
短短的時間裡,葛震露出在外的皮膚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猙獰的血口,向外滲著血水。
「噠噠噠……噠噠噠……」
「嗖!嗖!嗖!……」
一顆顆彈頭從後面飛來,從他的身邊掠過,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
而在如此恐懼的威脅中,他的大腦思考能力已經消失,只懂得向前跑,不要停的向前跑。
「唰!唰!唰!……」
在扛著一個人的情況下,葛震穿過層層灌木密林,漸漸的把身後的武裝分子甩開距離。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跑多快,也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除了雙腳的動作,就是那張臉:眼睛瞪的圓圓的,眼珠子向外凸出,嘴巴大張,舌頭晃動,從嘴角滴落混著血液的口水。
……
「上校,失去目標!」追擊的武裝分子向鬃狗匯報:「他們跑的太快了,我們追不上。」
聽到這話,鬃狗輕輕眯起眼睛,右手輕輕撫摸腰間的沙漠之鷹手槍。
「這是一個對叢林地形熟悉無比的人,我們遇到了對手。」鬃狗低聲道。
這兒是叢林,他們才是最熟悉這片叢林地形的人,不管是他鬃狗還是手下的每一名戰士。
可在這種情況下壓根追不上對方,那只能證明一個問題,他們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遇到了一頭生活在猛獸。
事實上葛震壓根沒有太多的叢林經驗,他無非就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爆發出身體內所有的潛能,從而造成鬃狗的誤判。
而鬃狗是什麼?他可以說是這片叢林的王,葛震能夠讓他升出誤判,可見那爆發力究竟多麼驚人。
「他們在上山。」鬃狗吸吸鼻子發出陰冷的聲音:「我聞到味了……圍山!」
「是!」
數千武裝分子立刻朝不同的方向跑去,對葛震所在山頭實施包圍,當他們完成包圍之後,將意味著兩個人徹底陷入死路。
圍而殺,鬃狗可以丟失陣地,但絕不肯放過葛震兩人!
……
扛著胡海浪狂衝到半山腰,葛震重重躺倒在地,喉嚨里發出奇怪的呼吸聲。
「哦……哦……哦……」
他的瞳孔在收縮,把嘴張到最大,拼命的呼吸空氣。
當一股股空氣通過嘴巴與鼻孔進入氣管,再進入肺部的時候,胸前傳來陣陣刺痛,導致整個身體呈現出節奏的痙攣。
這是葛震第一次玩命的跑,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手腳完全不聽大腦指揮,肺部疼的像是要炸開。
足足過了一分多鐘,他才慢慢的緩過勁。
武裝分子被甩開,已經聽不到槍響。
「哥們,挺住呀!」
葛震伸手按在胡海浪的脖頸上,在感受到還有心跳之後,馬上撕開對方的衣服,對其進行搶救。
彈頭鑽進的是右腹,傷口爆開,彈頭藏在深處。
他伸出兩根手指塞進傷口,嘗試觸碰彈頭的位置。
「吱!——」
傷口受到擠壓,一股血水湧出,胡海浪的身體也隨之顫了一下,那昏迷的臉頰呈現出痛苦的扭曲。
「媽個蛋的,彈頭比想像的藏的更深!」
葛震罵了一聲,拿出手術刀,咬牙把傷口切開擴大,讓手指能夠更加深入。
「吱!——」
又是一股鮮血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