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
待得這名修行者離營,一名兵馬司的官員忍不住在司馬錯身後低聲問道。
從唐昧的表現來看,先前所有人都大大的低估了唐昧的能力,既然司馬錯將決戰的地點定在天啟城,那唐昧恐怕也會將這個可能計算在內,也會有強大的修行者趕到天啟城支援。
決定這座城池在天黑之前歸屬的,便是這些強大修行者之間的戰鬥。
很顯然這名鬼氣深沉的軍師模樣的修行者修的是陰氣鬼物之道,修這種功法的修行者成就七境要比一般的修行者——小說困難,但一旦修成,卻是因為手段詭異而更難對付。
鹿山會盟之上,那名對元武造成了最大威脅的山陰宗晏嬰便是最好的例子。
然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陰氣鬼物之道終究屬於外道,將決定勝負的關鍵放在兵馬司不熟悉的人身上,自然沒有放在那些知根知底的宗師身上令人放心。
「巴山劍場的棄徒不多,他是其中殺人最多的那一個。」
司馬錯看了一眼這名兵馬司的官員,道:「他不是因為我的面子才到這裡的。」
「鬼…」周圍的許多官員面色驟變,那名兵馬司官員臉色蒼白無比,只是說出了一個字,竟是因為想到這人是誰而心神震撼至一時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
「這些楚人,到底要幹什麼?」
魏無咎走出了營帳,一臉陰沉的看著遠處楚境的塵囂。
陰山和陽山郡相隔著很遠的距離,這意味著兩個戰場之前並不能在很短的時間裡互通訊息。當陰山一帶的楚軍大部乘著夜色強橫的瘋狂行進,展開決戰之時,陽山郡一帶還並未收到相應的軍情匯報。
然而若是有人能夠實時的縱觀全局,將會發現若是此時陽山郡邊境上的那些楚軍若是沒有什麼改變,那陽山郡一帶的秦軍和楚軍的決戰爆發會比陰山一帶還要早一些。
陽山郡之中的秦軍中軍大部其實已經距離那七萬餘被放逐的楚人不遠,那夜殺死楚軍那支精騎的,便是秦軍主力左翼的一支先鋒軍。
在那之後,大楚王朝邊境上的楚軍主力也始終在慢慢的朝著那些楚人所在的小湖推進,看似隨時有後撤將秦軍引入楚境縱深的打算,然而在這一兩日之前,楚軍卻是正式跨過了邊境,進入了陽山郡,以往日數倍的速度推進。
今日清晨日出之時,魏無咎已經發布了全軍全速推進迎敵的命令。
若是楚軍並不後撤,那最遲到正午時分,陽山郡的決戰就會徹底爆發。
秦軍一方早已嚴陣以待等了許多天,即便往前推進迎敵也是如一張張開的巨口,兵力上的優勢自然形成一口將對方吞下之勢。
所以魏無咎即便戰陣經驗再多,也難以明白楚軍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他看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大楚王朝的王庭或者軍部內部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會這樣?」
不只是魏無咎不能理解,就連姬杏白都不能理解,只是和魏無咎不同的是,他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問誰。
「沒有為什麼。」
趙香妃看著那些顯得越來越壯闊的塵囂,以唯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回應道:「這本身便是約定之中的事情。」
「約定之中的事情,以何勝?」
姬杏白更無法理解。
趙香妃沒有回答,就如根本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一樣。
她靜默的看著她所面對的楚境天空。
亂雲漸積,沉重如城,接著又被無數道天地元氣攪碎成流火。
天地開始震動。
無論理解不理解,數十萬楚軍和數十萬秦軍,就在她和這七萬楚人的視線之中撞擊在了一起。
大楚王朝的軍隊成箭形狠狠刺入秦軍陣中,而秦軍則以雁形之勢想要將這楚軍徹底包掉。
無數馬蹄踐踏地面,煙塵開始如龍狂舞,無數的劍兵相遇,塵囂之中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