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四濺中,鮮血飛濺,人一個接一個倒在她面前,溫熱的鮮血濺到她臉上,身上。
上一秒還鮮活的人,此時渾身是血的倒在自己腳邊,毫無聲息。
「啊!」
「寶貝,寶貝。」陸姿月的聲音傳來,時笙沒有焦距的眸子頓時集中到身邊的人身上。
時笙撲進陸姿月懷中,「媽媽,我做噩夢了,我夢到飛鷹叔叔他們都死了。」
陸姿月身體明顯僵了下,她沉默的撫著時笙後背。
時笙混亂的思維漸漸歸位,她不是在做夢,他們是真的死了,就死在她面前。飛鷹最後還抓著她的腳,讓她跑。
可她當時雙腿像灌了鉛了一樣,腦中一片空白,邁一步都困難。
他們都死了。
就死在她面前……
時笙心底很怕,那是一種源自孩子的本能。
妹妹……
時笙抬起頭,視線巡過四周,這裡只有她和陸姿月。她心底涼了半截,對上陸姿月的視線,艱難的問:「妹妹呢?」
「寶貝,沒事,妹妹沒事。」陸姿月安撫時笙,「那些人怕我們逃跑,把瀠瀠帶走了,他們暫時不會傷害她,你放心。」
放心……這話陸姿月自己都不信。
「為什麼不帶我走?」時笙睜著大眼,「妹妹一個人會害怕的。」
陸姿月唇瓣張了又合,許久才哽咽著道:「妹妹會沒事的。」
「我去和妹妹換。」時笙堅定的道。
那個時候的時笙,心底仍然有些迷茫和天真,她覺得只要自己去和妹妹換,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陸姿月眼眶驀地紅了,她將時笙摟緊,「寶貝,對不起,是媽媽沒用。」
時笙最後當然沒能將時瀠換回來,她被關在這個地方,連那些人都看不到。他們身邊扔著幾支營養劑,足夠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是時笙最難熬的時光,開始她試圖找到能出去的地方,可這個地方被加固過,沒有任何給她利用的地方。
她雙手全是血,最後卻連一個螺絲釘都沒弄開。陸姿月心疼她,但也知道勸不住她,便跟著她一起找出去的出口。
她們幾乎將這個地方每個地方都摸索了一遍,可惜最後她們都沒找到出口。
這個地方像一個沒有出入口的密室。
時笙很擔心時瀠,然而除了擔心,她此時什麼都做不了。
第一次時笙覺得自己怎麼這麼無能。
她頹廢的坐在地上,她問:「媽媽,為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要追她們?
為什麼要殺死那麼多人?
為什么爸爸還不來救她?
為什麼要帶走她的妹妹?
陸姿月挪過來抱住她,聲音輕輕的道:「寶貝,這個世界很殘酷,我們不過是這萬千世界的一縷浮萍。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掌握生死,他們想要我們死,我們就得死。」
她如何不擔心時瀠,那么小的孩子,她寧願他們帶走的是她。
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她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他們收走,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為什麼?」時笙固執的問。
她的父親待人和善,母親溫柔賢惠,妹妹善良可愛。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對待他們,他們做錯了什麼?
陸姿月眼淚啪嗒啪嗒的滾落,掉在時笙脖子上,滾燙,每一滴似乎都滾進時笙心底,燙得她心臟都跟著收縮。
陸姿月壓抑的哭聲落在時笙耳畔,無助又愧疚。
母親並不堅強,這一點她很早以前就知道,可她不得不堅強。
如果她軟弱了,就無法保護她的孩子,所以她一直在強撐。
到最後時笙都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要這麼對待她們。
她心底突然有些發慌,死死的抓著陸姿月的胳膊,「媽媽,我好擔心妹妹,她會不會有事?」
說到時瀠,陸姿月也白了臉色,她視線在這個猶如密室的地方轉一圈,眼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