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到底還是流於俗套(感謝糊塗蟲bhc的打賞)
跟旁人鬥爭有皇帝撐腰,可以大刀闊斧明火執仗的進行。
跟皇后爭鬥的時候,就只能綿里藏針,找准機會一針攮死對方,否則,後患無窮。
老神仙說皇帝的病其實是精血過於充盈才會得的病,雲初以為這是高血壓,糖尿病的集合,雖然都是很糟糕的病,卻不會馬上就死,只要不出意外的話,還能活很長很長時間呢。
事實上,老神仙就算不說這話,雲初也知道李治纏綿病榻快二十年才走的。
他比太宗皇帝還多活了五六年呢。
雲初覺得自己等得起,一個男人嘛,四五十歲的時候才是真正精華的時間段。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李弘。
這孩子在歷史上——早夭,僅僅活了二十三歲。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改變了這個孩子的人生,如果,歷史真的不可逆轉的話,雲初就準備混吃等死了。
長安城因為周興的緣故,死了很多有錢人,這些人死掉了,其餘的有錢人一個個活得小心翼翼地,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長安的市場進一步的蕭條了。
小民小戶消費一點針頭線腦,糖葫蘆一類的東西,對長安的經濟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貢獻。
雲初需要的是豪宅,華服,香車,通宵達旦的飲宴,歌舞……是貴人腰上的玉帶,是美人眉心的花鈿,是一擲千金的豪闊,更是被酒色翻污的羅裙。
一曲《將進酒》雖然讓平康坊熱鬧了一陣子,卻沒有形成新的經濟增長點,主要是周興的屠刀跟士子們的瘋狂打亂了它原本的進程。
雲初走在車馬稀疏的灞河河堤上,感慨的不成。
往年楊柳依依的時候,這裡會有很多的婦人穿著春衫,將自己打扮的跟瑤池落下的仙子一般將灞河河堤當成一個展現自己美貌的舞台。
那個時候,河堤上到處都是目光如狼的士子,或者浪蕩子,有些人甚至會摘一些杏花過來,分發給自己覺得最美的少女。
更有疏狂的豪客,一擲千金,只為目睹一位戴著幕籬的小女子的芳容。
今年,雲初走在灞河的河堤上,他這個男子卻成了中心,被人問的最多的是——官人寂寞,可否聽小女子唱曲?
瞅著衣著鮮艷,卻面帶菜色的歌姬,雲初來者不拒,聽了幾十遍各種曲調的《將進酒》,將滿滿一袋子銅錢撒出去之後,瞅著歌姬叼著銅錢向他致謝的諂媚模樣,意興更加的闌珊了。
「老子的長安不該是這個死樣子!」
棗紅馬在鄉間小道上輕快的小跑著,城外的田地里已經蔥蘢一片,萬年縣如今種植棉花的人家已經不多了,主要是棉花這東西實在是太招蟲子了,加上官府不再補貼,再加上種菜的收益似乎比種棉花的收益還要高一些,即便是有種棉花的,也是自家需要罷了。
看著田地里剛剛吐綠的菜苗,雲初多少有些憂愁,今年,長安的餐飲業的前景也不會太好的,這些菜種出來賣給誰喲?
池塘里有魚,河溝里有鴨子跟鵝,魚已經很大了,黑壓壓一群群的在水底遊行,再不抓來吃,長安很可能會出現鯉魚精。
鴨子肥的像鵝,鵝肥的快趕上鴕鳥了,見到棗紅馬過來還撲上來叨一口。
這麼好的東西如今卻變不成錢,看樣子要農戶自產自銷了。
原本蓬勃的市場經濟,正在向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回溯,雲初有一種前十年白幹了的感覺。
棗紅馬不知不覺的將雲初馱到了終南山。
身材魁偉的鐘馗正站在田地里鋤草。
這明顯是閒的蛋疼的事情,麥子才長出來兩寸長,那裡的野草讓他鋤呢?
「怎麼有空來我這裡閒逛?」
鍾馗赤著腳從麥田裡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打招呼。
雲初抬頭看了鍾馗一眼,發現這個傢伙似乎變得更丑了。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