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們這都是在幹什麼!」
「是要搞事情嘛!」
「誰給他們的勇氣!」
李懷德面對著李學武大發雷霆,就連手邊的茶杯都摔了。
栗海洋聽見摔杯子的聲音了,但他不敢進來,因為他知道李副廠長在跟李副處長談話。
辦公室里的兩個人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就算是兩人在裡面拆家玩,他都得站在門口聽著,領導不叫他進去是萬萬不能進去的。
尤其是這個時候,領導摔杯子不是摔杯為號,讓他拎著刀斧進去砍人,他更不敢想砍李學武的事。
摔杯子,說明領導生氣了,他進去只會讓領導把氣撒在他的頭上,他才不會去觸這個霉頭呢。
李學武也不想面對李懷德發火的,但他被電話叫來了,沒的躲,只能使勁咗著煙,一股嘟一股嘟的,跟煙囪似的。
李懷德罵了一陣,看了門口的方向一眼,隨後對著李學武說道:「這個事情得有個辦法了,再這樣下去不是亂套了嘛!」
李學武放下手裡的菸頭,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隨後扔在了桌子上。
「是有些不正常」
他說的不正常是就著文件所說的,文件是上面下發的,關於深入調查軋鋼廠各項問題的決定。
而在通報里,關於軋鋼廠一直都有一股反對勢力阻礙軋鋼廠的發展,影響軋鋼廠正常運營的大局,尤其是在大學習、大討論活動中消極應對,態度不認真等等。
李學武看這個文件上面雖然沒有說李懷德的名字,但就差寫他的身份證號了。
再有,這股反對勢力包括了誰?
李學武覺得自己好像被包括了似的,也是皺眉思考著。
「我覺得有些誇大其詞了,好像怕咱們廠沒問題似的,非要整出點兒問題來」。
「我看就是這個意思!」
李懷德滿臉氣憤地說道:「你知道了吧,有人都開始調查我了,去查我的資料了,他們想幹什麼!」
李學武歪了歪腦袋,皺眉在菸灰缸里彈了彈菸灰,隨後抽了一口,道:「這件事看似針對您,實則是所有人」。
說完用夾著香菸的手指點了點那份文件,任憑點點菸灰落在上面形成了幾個黑點。
「一股勢力,這麼大,楊廠長沒有發現?那就是管理不到位嘛,楊書記沒有察覺?那就是主體責任嘛」
李學武抬起頭看向李懷德,問道:「如果地震了,誰能跑的了?我看都得埋在底下」。
「哼!自討苦吃!」
李懷德嘴裡哼了一聲,說的是誰李學武自然知道,但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了。
「還是得看看廠長和書記的態度,我想他們是不希望軋鋼廠亂了的」。
要說起來,這些事情的根源是誰啊?是誰最開始想借著東風來一場渾水摸魚的?
現在魚沒摸著,水裡進了一條吃人的大鯊魚,不僅僅要吃人,連水裡的魚它都吃,這塘水更加的混亂了。
李懷德也知道自己沒整明白,把事情弄亂了,但他現在不想就這個事情反思什麼,或者後悔什麼,那個沒有用,一條道走到黑才是他的出路。
原來楊鳳山是對手,現在增加了一個工作組,李懷德的壓力可想而知了。
現在他也聽明白李學武話里的意思了,那就是尋求聯合楊鳳山擠走工作組的可能,激化工作組在軋鋼廠同楊鳳山等人的矛盾,同時緩和兩邊的爭端。
可他不想跟楊鳳山合作,更不想跟楊鳳山低頭,他走都走到這了,還能吃了回頭草?
再說了,他只要低頭,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化成灰燼、泡影,想要有所作為,就得從頭再來,一步慢,步步慢了就。
所以在李學武的話說完,李懷德思考片刻,認真地說道:「希望不能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方向盤更不能就叫人家把控著,軋鋼廠亂不亂,他們想不想,我都不去管,我只想我不要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