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其實在雲崢看來趙家人都比較感性,這樣的人適合成為藝術家,卻不適合成為帝王。[23[w]x
小肚雞腸是藝術家的特性,而帝王的要求裡面從來沒有這一條,帝王的心裡只應該有一架冷冰冰冰的天平,萬事稱量過後看結果不問是否正確。
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很容易成為權力的傀儡,在那個位置上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皇位需要的決定,而不是本身需要的決定。
看透這一點之後雲崢覺得很快樂,就把腦袋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老婆照顧的更加細心了,小心的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盤膝坐定的腿上,看不見大禮儀,總還是能聽見的,至於那些夫子們奇怪的眼神自己就當看不見,一群老傢伙如何能理解少年夫妻的甜蜜。
「遼國人的騎馬舞跳的不錯,塵土飛揚的很有力量,剛才有個傢伙被一群人扔上天之後翻了七八個筋斗落下來,結果沒站好,平著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摔死了沒有……
大家都在歡呼,陛下也在歡呼,你知道的,對陛下來說遼人演砸了其實就是最完美的演出……事實上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咱們宋國的美女都去遼國皇帝哪裡演出了,遼國人卻派了一群亂七八糟的男人過來演出,虧大了……你不知道啊,剛才你睡著的時候啊,一個遼國美女專門給陛下唱了一手《雨霖鈴》,就是柳永的那首「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唱的很不錯,有那麼幾分寒蟬淒切的意思,不過陛下好像不喜歡,你知道的,陛下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柳永……如果是大宋的歌伎在陛下面前唱柳永的詞,很可能會被陛下砍腦袋……」
雲崢夫婦都缺少喜歡高雅音樂的那根筋,莊重典雅恢弘的韶樂,聽得他們昏昏欲睡,雲崢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旗幡陰影里的孫大志,孫大志立刻躬身施禮之後就消失了。
隨著太陽落山。天邊的火燒雲也變成了黑色。最亮的星星已經開始出現了,空氣乾淨的令人髮指,所以星星也變得格外的璀璨。
包拯湊過來瞅瞅葛秋煙臉上的紗布嘆息一聲道:「莫要怪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雲崢回頭看著包拯道:「我去埋怨誰去?君辱臣死是一個大帽子。在這個帽子底下莫說一個小妾。即便是把親兒子送上斷頭台的都不少見。雲某人只想請諸位手下留情,想要去驅使人去戰鬥,找我就好。別人就請放過。
雲某人是大宋的將軍,馬革裹屍是活該,可是憑什麼要我的老婆也馬革裹屍?你包拯為了天下百姓可以當街砍掉自己侄子的人頭,我雲崢做不到,雲鉞如果是個混蛋幹了什麼壞事,我第一時間出來替他扛,如果扛不過去,就讓他跑的遠遠地。
所以啊,包拯,不要拿你的道德觀來往每一個人頭上套,你覺得慷慨義烈的事情,在我眼裡根本就是愚蠢透頂的事情。
我這樣的人能把自己獻給大宋就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不要想著讓我連老婆兄弟孩子都獻出來,獻了自己獻子孫這種事你多干點,我就算了,臨到快死的時候我打算看到自己的親眷一個不少的圍在我跟前我才會閉眼。」
包拯慘笑一聲道:「你認為老夫所堅持的,所奮鬥的都沒有任何價值且不值一曬?」
雲崢笑道:「如果不牽涉我家人,我對你們的節操佩服的五體投地,就是因為你們的堅忍堅持,華夏才得以承繼不絕,所以是你們構成了大宋的脊樑,所以你們才是整個華夏的脊樑,對這一點我堅信不疑,我保證你們將來一定會被百姓送到神位上去的,如果那時候我還沒死的話,一定會進廟燒一炷香,你記得一定要保佑我。」
這樣的談話就沒有法子進行下去,雲崢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給前來請示的屬下下達了四五道命令,這種大禮儀一旦開始就不會停下來,白天是給人表演,晚上就專門給鬼神表演。
雲崢表情複雜的看著包拯佝僂著腰離開,自己剛才說的話過於尖酸刻薄了,尤其是他在陳州斬了自己侄子的事情恐怕是他心頭的一道大傷口,如今被自己給撕開了,一定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