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頭一愣,神情黯淡,整個人都好像比平時少了精氣神,瞬間老了很多。他不在乎李國英是否尊敬他,也不在乎她說話難聽。可他在乎親孫女不理解他,說話傷害他。
戴金海看不下去了,也不忍心老夥計傷心,只好退一步說:「那就別說了!既然是你們家的私事,我這個外人確實不應該參與。」
李國英臉上露出一抹得色,她就知道公公最後肯定會妥協。
「唉!家門不幸啊!」米老頭不停的嘆氣。
戴金海安撫道:「行了!你就別嘆氣了!這都什麼社會了,還說那老一套。」
李國英順杆子爬,也跟著附和,「沒錯!戴老說的對!馬上就要進入千禧年了,爸你的思想也要解放一下,可不能在老古板了!該答應的就要答應,該賺的錢也要賺。」
她不說這話還好,米老頭顧忌著面子,也就算了!她現在迫不及待給他上眼藥水,可算是把米老頭給惹急了。
「金海,你別走,這事情你給我評評理。」米老頭拉著戴金海不鬆手,也不給李國英反應的機會,直接說:「米月珍對帝都美院冒充自己是《少女》的畫家,因此被帝都美院特招,你說這事要不要說清楚。」
「爸!你太過分了。」李國英氣憤的跺腳。
就連米月珍看著米老頭的眼神中也多了氣憤和恨意,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爺爺不疼自己。在國賓飯店眼睜睜讓她被江南緋羞辱就算了,事後還把她痛罵一頓。
她就不明白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這麼做哪裡錯了?
為什麼爺爺要拖她的後腳?
她現在只想努力上進,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機會,以報江南緋帶給她的羞辱。
戴金海本來是想和稀泥,能過去就過去,米老頭兒媳婦本來就是個厲害的性格,用不著跟個女人計較。可現在一聽,那還得了?敢搶他徒弟作品,這不是想翻天嗎?
「太過分了!」戴金海義正言辭,氣憤不已,直接指著米老頭的鼻子罵道:「你看看你把你孫女都慣成什麼樣子?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也乾的出來。」
米老頭無言以對,深以為然。
「戴老你這話就讓人不舒服了,我們尊敬你是長輩,可你未免手伸的也太長了。」李國英上前一步,指責道:「咱家自己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少女》又不是你畫的?」
「我……」戴金海想說就算不是他畫的,可那是我徒弟畫的啊!比他自己畫的還要重要。可一想徒弟不喜歡張揚,自己說出來萬一惹徒弟不高興就不好了,所以話到了嘴邊就只能忍著。
李國英看他說不出話來,底氣立刻就足了,「戴老!這都中午了,該吃飯了!咱家就不留你了,你走吧!」這麼多年的交情,居然要趕人。
「《少女》雖然不是戴老畫的,可卻是他的徒弟畫的,所以請你說話給我放尊重一點。」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院子大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