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寧,你怎麼了?」金鳳舉連忙站起身,就見傅秋寧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他心下大驚,忙扶了妻子坐在榻上,正要喊採蓮碧玉去找大夫,就覺袖子被愛人一把握住,轉回頭,只聽傅秋寧似是艱難的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似的問道:「爺剛剛說什麼?這是珊瑚石?」
「是啊,這朱紅色的珊瑚石並不多見,常為番邦進貢……秋寧,你可是想起了什麼?」金鳳舉也不是傻子,聽到傅秋寧這句話,即使先前沒想到,這會兒也立刻茅塞頓開,忙一把抓住了傅秋寧的手,激動道:「秋寧,你可是知道這耳墜子是誰的東西了嗎?」
傅秋寧道:「爺讓我好好想想,這珊瑚石的東西,風雅樓里定然有,只是我戴著它過敏,那時候……是了,我……我想起來了,霍姨娘曾經送過我幾盒首飾,其中有一盒裡便是一對珊瑚石的耳墜子。」她的目光投在金鳳舉手中的耳墜子上,喃喃道:「當時剪楓和雨階還說了幾句話,因為我戴這個過敏,她們怕別的丫鬟伺候梳洗不知道,就放在了箱子底。說起來……我那會兒恍惚看了一眼,倒覺著那對耳墜也是長長地墜子,竟和這一隻有些像。」
「香綿?你說香綿送過你首飾,裡面有這樣的耳墜子?」饒是金鳳舉定力過人,在人前鮮少有失態的時候,此時也不禁張嘴瞪眼,極盡驚訝之態了。他將手掌再次打開,死死地盯著那隻耳墜子看,似是要把這東西燒出一個洞似的。
「回爺的話。」
門邊忽然傳來採蓮碧玉的聲音,金鳳舉和傅秋寧回頭一看,只見兩個丫鬟面色都不太好看,輕聲道:「剛剛奶奶叫了一聲,咱們連忙過來,本想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聽到奶奶和爺的話,這會兒也想起來,霍姨娘好像是有這麼一對耳墜子,只是這麼長時間她也沒往書房來。我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就是覺著她從前來的時候,這個紅色珊瑚石很顯眼,但那時候咱們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傅秋寧見金鳳舉的面色由紅變成鐵青色,繼而一片慘白,不由得連忙朝碧玉採蓮使了個眼色,待她們退下後。她才扶住了金鳳舉,輕聲道:「先不必這樣難受,別說現在我和採蓮碧玉還認不准,便是認準了,這事兒也未必是什麼天大干係,也許霍姨娘只是想給爺收拾下書房,所以這耳墜子掉在裡頭了。
金鳳舉看著傅秋寧,好半晌。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搖頭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沒告訴你,也不僅是你。就連採蓮碧玉也不知道。還記得那會兒我去邊境勞軍嗎?」
傅秋寧道:「可是今年夏天那一次?怎麼不記得?那會兒也正是我忙的不堪的時候兒,爺一走就是兩個多月,只把家裡人擔心的不行,幸虧時常有書信往來,不然大家真要慌了。」
金鳳舉點點頭道:「是,就是那一次。我回來後,聽看守書房的家丁說,他們換班後曾經聽見書房裡傳來響聲,覺得奇怪,就捅破了窗戶紙往裡瞧。卻沒瞧見什麼,當時只以為是耗子。不過這書房打掃的乾淨,從來也沒見耗子出入過,也是那幾個家丁還算機靈,從此後就連換班都在這外面,無論白天黑夜。不肯有空閒的時候兒,一直等到我回來。」
傅秋寧倒吸了一口冷氣,霍姨娘的耳墜子掉在書房裡,如果就要往外摘她,還可以勉強說是她收拾書架時不小心掉的。其實這已是離譜了,金鳳舉這書架連採蓮碧玉都不讓動,素來都是自己動手,也就是今天自己來了,他才讓自己幫著收拾下,又怎麼可能讓霍姨娘收拾?
而如今金鳳舉又說了這樣一番話,那幾乎就等於是說:霍姨娘便是那隻耗子,金鳳舉懷疑那響動就是她整出來的。但是金鳳舉離家,書房上鎖,鑰匙誰都沒有。霍姨娘是怎麼進來的?她在那種時候進來,又是為了什麼?絕不可能是為了打掃書架的。
因想到這裡,便嘆了口氣。暗道難怪剛剛鳳舉的臉色這麼難看,如果這一切推測是真的,他怎麼可能受得了?這府里他一直都懷疑有內鬼,可查了幾回都是不了了之,當時自己和金鳳舉還以為內鬼隱藏的太好,卻不想想,以金鳳舉的(書書屋.shushu5.最快更新)能力,內鬼除非連點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