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呼延灼和高寵回到大帳之中,面色漲的通紅,李璟大軍一向是所向披靡,幾乎很少有戰敗的記錄,想呼延灼和高寵兩人的情況更是很少。
「怎麼,中了敵人的埋伏?」李璟頭也不抬,任由兩人跪在地上。
「是,金人在密林中有埋伏,大軍損失了近千人。」呼延灼腦袋低垂,說道:「都是臣無能,損兵折將,請王上責罰。」
「王上,黑夜之中,敵我難辨,呼延將軍中了埋伏也是很正常的。」張孝純忍不住解釋道。
「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你們跪在地上嗎?不是因為你們損兵折將,打仗從來都是要死人的,但是你們卻心中膽小,金人要埋伏你們,你們的兩萬大軍絕對是回不來的。」李璟淡淡的說道:「不信的話,你現在回去支援种師道,看看那路上可還有金人。」
「啊!」呼延灼面色一變,仔細想想,頓時老臉躁的通紅,更是不敢說話了。
「點精兵五萬,仍然是以呼延灼為主將,高寵為副將,王善、李貴、王大郎、楊進緊隨其後,再卻救援种師道。」李璟扔出令箭。
「臣這就去,救不回种師道,臣誓不回營。」呼延灼雙目赤紅,自己征戰疆場無數,這樣的小計策居然欺騙了自己,讓呼延灼無地自容,接了令箭和高寵兩人轉身就走。
「呼延老將軍這下恐怕要發威了。」張孝純等呼延灼離開之後,才笑呵呵的說道。
「知恥而後勇,還有得救,我們這些年順風順水,將士們都自大慣了,但遭遇到這種情況,第一件事不是去進攻,而是保存自己的實力,就算不能獲得成功,也不能有失敗。」李璟搖搖頭,說道:「只是前後耽擱了一個時辰,不知道种師道能不能支撐下來。」
遠處的廝殺聲仍然在繼續,但是聲音卻是小了許多,戰爭已經接近尾聲,趙宋能不能在這個時候保存戰鬥力,將這場戰爭支撐下去,就算是李璟也不知道。
「王上,盡人力聽天命而已。就算种師道不能堅持到呼延將軍的到來,那也是天意。」張孝純看見李璟心情不好,忍不住勸慰道。
「我擔心的是趙構,此人要是逃脫,對於我們來說,將是一件大事。」李璟搖搖頭說道。當年的金人是何等的強大,趙構逃到南方之後,仍然將趙宋宗廟延續一百多年。這裡面雖然大部分是因為金人的緣故,但是也有一部分說明趙構在南方統治的穩定。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是儘快結束眼前的戰鬥,然後再追擊趙構。」張孝純安慰道:「臣聽說不少人都已經南下,追隨趙構,趙構想要在南方建立根基,就需要這些人支持,臣想他肯定會接納這些人,行動的速度肯定很慢,這是我們的機會。」
李璟點了點頭,笑道:「我忽然想到當年三國時期劉備敗走新野,也有不少的百姓跟隨他,曹操領兵追擊,現在也輪到我去追擊了,也不知道我也如同曹操。」
「王上怎麼會是曹操呢?」張孝純笑道。
「天下人不會這麼看的。」李璟搖搖頭笑道:「在天下人眼中,我就是亂臣賊子。」
張孝純這句話可不敢接,只能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心思卻是飄到趙宋大營中。
「李璟的援軍怎麼還沒有到?難道就看著我們被金人所消滅嗎?」种師道渾身鮮血,站在中軍大帳前,在他身邊就是中軍大纛,數千士兵正圍繞在种師道身邊,這些士兵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軍隊,大多都是西軍精銳,被种師道編在一起,準備在關鍵的時候,對敵人發起決戰。
現在已經是到了決戰的時候,金人的突然襲擊,趙宋軍隊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擋,過度疲憊的趙宋大軍怎麼也沒有想到金人會在這個時候發起夜襲。不僅僅是那些下面的將官沒有想到,就算是种師道自己都沒有想到,所以才會被金人如此輕鬆的攻入大營。
「恐怕李璟不會來了,京師都已經攻破,大宋都已經滅亡了,我們這邊還有數萬大軍都是在大宋最後的火種,若是能借金人之手來滅掉我們,李璟肯定會輕鬆許多,還不用背負罵名。何樂而不為?」种師中在一邊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