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何會如此?」王穆等到眾人都離開之後,趕緊進了後堂,有些驚訝的望著自己的父親,他不明白平日裡很好說話的王璞,為何如此絕情,將眾人都趕了出去,一口氣得罪這麼多人。
「不如此,不久之後就是我王家的滅門之禍。」王璞嘆息道:「這些人真是想得太簡單了,將大將軍當做一般的武夫相提並論,卻不知道大將軍心中自有丘壑,更不要說,大將軍大軍在手,誰敢在大將軍面前放肆?這些人讀書還可以,若是做其他的事情卻是差了許多。」
王穆遲疑了一陣,說道:「父親,剛才我看那白面無須的人?」
「一個內侍而已,雖然喬裝打扮了一下,就以為別人不認識,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他進入太原府沒有人知道嗎?卻不知道他在這裡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是在大將軍的掌握之中。」王璞老眼之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笑說道:「當初朝廷金牌招大將軍入朝,可是大將軍到了黃河邊卻沒有去汴京,你可知道為什麼?」
「為何?」王穆驚訝的詢問道,實際上這件事情世人都在猜測此事,李璟到了黃河邊上之後,召見了一下前來任職的官員,迎接完自己的夫人之後,就回到了太原,然後就很少出去,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世人都在猜測此事,大多數認為,那個時候李璟已經有了不臣之心了。
「實際上,那個時候朝廷想殺大將軍,只是大將軍提前知道了消息,你說這個時候大將軍還會去汴京嗎?」王璞搖搖頭說道。
「父親是說?」王穆雙目一亮。
「老夫的意思是說,大將軍實際上手中也有消息來源,甚至這個消息來源速度絲毫不下於朝廷的信使,兒啊!為父告訴你這些,只是向你說明,大將軍的密探能夠在汴京得到消息,那麼在河東路他的根基所在,同樣也是有密探監視著這裡的一切。」王璞低聲說道。
王穆面色一變,身形顫抖,自家老子的意思很明白,李璟的密探必定是密布太原府,自己家中的情況對方肯定也是知道的,今晚這麼大的動靜甚至早就傳到李璟耳中,若是自己老子真的有什麼過激的語言,恐怕很快就被李璟所知曉。
「所以說,有些話我們不能說,而且也不應該說。」王璞站起身來,說道:「當今朝廷腐敗,朝中奸佞當道,各地叛亂四起,當是英雄豪傑建立功業的時候。讀書人只能是輔佐明君,只知道空談,最後連性命都要丟掉。」
「父親準備讓孩兒投靠大將軍麾下?」王穆有些遲疑,前不久李璟興科舉,他就沒有參與。
「不用,你是老夫的兒子,豈能輕易前往,先等等。」王璞想了想說道:「大將軍若真是心有丘壑的人,他必定會上門的,送上門的都是不值錢的,頂多為一縣令而已。」
王穆正待說話,忽然外面走進一個下人來,手上拿著一個名帖,遞給王璞說道:「老爺,外面有人求見。」
「這麼晚了誰會來?父親的壽宴也都解散了!咦!」王穆接了名帖看了一眼,面色一變,望著王璞,說道:「父親,是大將軍。」
「李璟?」王璞猛的將名帖奪了過來,果然看見上面寫著「李璟」二字,字體烏黑、方正有力,看上去極為舒服,王璞知道這是市面上最近流行的館閣體,傳聞是李璟發明的。
「打開中門,老夫親自迎接。」王璞老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作為河東路的主人居然親自來拜見,這樣的榮耀可不是任何人能夠得到的。
「父親,這大將軍親自前來?究竟是所謂何事?不是說他前往雁門關了嗎?」王璞父子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道:「按照道理,最起碼等到明天下午才能趕到。」
「不知道。但是能親自登門,就足以說明問題了。」王璞搖搖頭,說道:「李璟此人不是英雄也是一個梟雄,他前往雁門關收服焦良,你為他想幹什麼?」
「不過是想著徹底的掌控河東路而已,有焦良的數萬大軍在身後,他睡覺都不安穩。」王穆想也不想的說道。這是眾人一貫的觀點。
「不,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的,他不僅僅是想收服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