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在於明理,你們高中科舉,也只是科舉作為一個敲門磚,而不能用科舉來治理一縣之地。」李璟坐在凳子上,望著眾人說道:「所為的讀書教化世人,也只是教化世人知廉恥,能識字而已,而那些老百姓中,能識字的能有多少人?他們不知道詩文經要,也不知道歌賦中的美妙,只知道如何才能填飽肚子,如何才能不讓人欺負。對於那些老百姓而言,詩文並不是最重要的。」
「大將軍,那既然如此,為何不找幾個擅長種莊稼的農夫,或許就能治理一縣了,那還要我們這些讀書人做什麼呢?」文浩聽了之後,不屑的說道。
「呵呵,魏晉時期,官分清濁,清者多為世家大族所有,濁者多是普通子弟所為。清者擅長詩詞歌賦,濁者擅長治理政事。治理一縣之事,不僅僅是勸課農桑,教化世人,還要擅長審案、計稅,知曉水利等等,擅長這些濁事,才能治理好一個縣,你們見過幾個縣令依靠幾首歌賦詩詞,就能治理一個縣了?」李璟並沒有理會這些傢伙,在古代做一個合格的縣令就不應該被地方豪強士紳所掌控。
眾人聽了一陣沉默,就算是張孝純在一邊也是默然不語,他是太原知府,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問題,詩詞歌賦好像也就是在學子聚會、朋友相交的時候才會顯擺一二,但是在處理政事上卻是沒有。
「任何一個讀書人,在跟隨老吏學習兩個月後,基本上都能處理一些政事,天長日久熟悉之後,就能治理更多、更複雜的事情,這就是升遷。升遷的依據不是你的詩文做的好,而是你的政績,你處理政事的能力,這才是依據。」李璟笑呵呵的說道:「狀元之才真的能笑到最後的嗎?看看朝廷中的三公、身著朱紫者有多少是狀元出身的呢?不是說學問越高就越不好,狀元只是起點好一些而已,能讓天子記住,加上他的一些努力,自然是成功就更快一些了。」
「大將軍之言,讓我等茅塞頓開。」一個寒門士子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絲歡喜之色,在宋朝士子都能有優待的,但是真正的寒門子弟想要讀書還是很困難的,眼前的士子衣衫雖然乾淨,但多有縫補之處,臉上還有一絲菜色。
「你們這些人當中有些人以後都是我河東路的縣令、縣丞之類的,一國根基不在州府,而在於一縣,縣乃是傳達朝廷法令的最重要的衙門機構,老百姓能不能安居樂業,不在於州府,也不在於朝廷,而在意縣令、縣丞,他們才是接觸老百姓最前線的人,朝廷政令如何實施,也在於你們。所以說,你們關係重大,河東路縣八十多,這次科考大部分人都會進入這些縣中,你們都是年輕人,行事難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記住一句話,河東路麒麟閣制定的規章制度,堅決執行,若是有阻擋的地方,可以找縣尉,縣尉負責治安,彈壓地方。」李璟寬慰道。
底下那些士子們聽了之後頓時雙眼一亮,不自覺的議論起來,就是章槐面色大變,忍不住說道:「大將軍,您的意思是,河東路八十多個縣府官員盡數裁撤?換上這些人?」
「呵呵,盡數裁撤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能遵守我征北大將軍府的命令,不能治理地方,不能富裕地方,使使得百姓安居樂業,自然是不能留任了。」李璟不在意的說道:「看看,我大宋朝也不是沒有讀書人,我河東路不過是奉天子之命,開一個恩科而已,就能收錄這麼多的讀書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打磨之後,當一個縣令還是很輕鬆的很。」
「可是,如此下去,不怕河東路官員造反嗎?」章槐面色蒼白,神情慌亂。他是士子,也了解這些年輕人,李璟給了他們機會,他們必定會聽從李璟的命令,是李璟狂熱的擁護者,但是必定對縣中的豪強士紳產生衝擊。
「造反?我有軍隊在手,誰敢造反?這些士子們上任之後,或許會產生一些混亂,但是只要一心為民,又能亂到哪裡去呢?」李璟不在意的說道:「只要一心為民,那些有良心的士紳們也會支持這些官員的,只有那些土豪劣紳,才會想著如何對付這些年輕的官員。」
「大將軍所言甚是,只要諸位一心為民,哪怕是有天大的錯誤老百姓也會支持這些縣令的。」張孝純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