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對自己的妻子還是相當了解的,見她露出這樣的笑容,又想到她剛才路上的表現後,也就明白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了。
當下,便搖頭道:「你呀,居然打這樣的主意,也太莽撞了。我敢確信,你這一反應,早就在那姜思德的意料中了,甚至於,他做這許多事情,就是想逼著你走出這一步!」
「啊……」楊輕綃聞言一驚,但仔細想想,又覺著丈夫的猜想不算有錯。
李凌冷笑一聲:「這傢伙的心機極深,手段也足夠陰險,為了今日,想必他已經準備多年了。所以,他自然有的是時間去了解那些會對自己的全盤計劃帶來影響的人,比如說你,比如說齊天鶴!」
「他竟如此陰險周全嗎?」就連李莫雲都不禁輕呼一聲,他見過姜思德,只覺著此人風度翩翩,像一個文士多過江湖中人,實在看不出他有多麼可怕啊。
「若只他一人,自然不可能做到這地步,但要是加上早有吞下漕幫之心的兩淮都督費重,就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之前我只是懷疑,那現在,我已經可以確信他二人是一體的,不,應該說姜思德他就是費重的人,他加入漕幫,就是得其授意,趁亂火中取栗。不然就無法解釋為何他能把機會拿捏得如此之准,以及大哥他為何會在這次事上敗得如此之快了,因為他身邊有人出賣……」
李凌的這番推測確實入情入理,讓其他三人同時點頭,然後楊輕綃更是柳眉倒豎:「姜思德真是該死!枉我大哥還如此看重他,將他引為知己好友,把他當成真兄弟……」
「非如此,大哥也不會敗得這麼快了,因為全無提防啊。不過姜思德雖然該死,但現在還不能動他,不然不說能不能除掉他,還會導致漕幫真箇四分五裂!」李凌斟酌著說道,「所以我們這次對付他不能明著來,他不是喜歡玩陰謀詭計,喜歡借官府之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我就和他好好玩上一把!」
幾人一聽他的話,都不自覺地笑了,就連楊輕綃,本來還臉上滿是不忿與擔憂,這時也粲然而笑。是啊,論起手段算計,像姜思德這樣的江湖中人又怎麼會是屢屢與朝野中的陰謀份子打交道的李凌的對手呢?至於借官府之力,他只能借,而李凌可是有官身的,藉助官府之力可要比他容易多了,尤其是,他當年可也是在江南當過幾年官的,與蘇州官吏的交情可是不淺啊。
李凌這時又把神色一肅:「而且還有一點是我們最大的優勢,那就是他們壓根不知道北疆的案子已經反轉過來,也就是說他們不會防到我已回來。敵明我暗,我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足以讓他們吃個大虧。
「不過,事情很快就會傳回來,所以我的意思是,即刻動手,儘快趕去蘇州,先救齊天鶴,再對付姜思德,把漕幫重新拉回正軌!」
楊輕綃當時就用力點頭:「嗯,我陪你一起去。對了,你才從京城回來,會不會有些累了,要不要先歇息兩日?」這一刻,她才恢復成一個妻子的身份,有些關心地問自己丈夫道。
李凌卻溫和一笑:「我不累。與當初在北疆時的連月經歷生死相比,這次的趕路真算不得什麼。而且,現在也沒時間再讓我們磨蹭了,無論是齊天鶴,還是京城的大哥,他們身上的案子都拖不得,必須儘快還他們清白。而這一切,都著落在姜思德的身上!」
他這麼一說,楊輕綃更感緊張,是啊,自己大哥還在京城,將要問罪呢,確實時間上已經拖不得了。
主意既定,他們也不再拖延,迅速整理了一些包裹行李後,便再度出門。至於家裡其他人,只能稍作安撫,讓他們繼續在家裡等消息了。
好在現在李凌已經清白,所以無論是古月子這樣的江城縣的朋友,還是當地官府都會代為照顧,倒不怕姜思德再來尋事。
……
蘇州城,漕幫總舵。
姜思德凝眉聽完幾名下屬關於周邊盯梢的稟報後,也犯起了嘀咕來:「還是沒有楊輕綃的消息嗎?」
「是的幫主,這幾日我們撒出去了不少兄弟專門盯著城外水陸要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