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府衙,二堂。
被押進來的姜思德一眼就瞧見了正相對而坐的兩人,一個是他正急著要問話的蘇州知府包海傑,不過在看到另一位時,他到嘴邊的話便徹底縮了回去,心中更是一陣緊張和惕然:「李……李大人!」
「姜幫主別來無恙啊?」李凌立刻笑呵呵地扭頭看了過來,眼中光芒閃爍,如寶劍出鞘,懾人心魂,叫姜思德原來的那點氣勢都為之一消:「有勞大人你關心了,小人一切安好,您這是……」
「我自然是無罪回來了,正好聽說在蘇州的漕幫兄弟們出了事,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有什麼地方是我能幫得上忙的。」說話間,李凌眼中的厲芒已迅速收回,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就好像剛才的殺意是對方的錯覺似的。
但姜思德卻不會認為那是錯覺,眼下的局面就證明了李凌此番出現是衝著自己而來,這讓他越發謹慎,當即又看向了包海傑:「包知府,這便是你今日未去金雞湖,又派人將我押來的原因?」他已無意再拐彎抹角,索性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包海傑有些彆扭地一笑,這才道:「這都是李大人的意思,不過本官也覺著之前蘇家一案另有蹊蹺,所以才請姜幫主和漕幫的幾位兄弟過來問話……」
「之前不是已經查明此案與齊天鶴有關嗎?而且,知府大人是不是對請這個說法有什麼誤解,你們可是當著湖畔幾萬百姓之面,把我鎖來的!」姜思德頓時怒道,大有跟對方討要說法的意思。
就在包知府有些難以招架時,李凌又在一旁開口了:「這應該是下面的人急於把各位叫來才行事魯莽了些,不過既然沒傷到人,姜幫主就不必如此掛懷了。至於你所說的蘇家一案已經有了結果,我以為大有問題,且不提齊天鶴最多只算有動機報復甦家,還沒有更進一步的證據可以斷定他下了手,光是蘇家之主蘇亭的下落就很成問題啊,至少在拿下齊天鶴後,也未能把蘇亭找回來啊。」
「那只是他嘴硬而已,只要府衙繼續嚴加審訊,總能撬開他的嘴……」
「那要是此事真與他無關呢?要是案子是他人所為,故意栽贓陷害呢?如此做法不但不能救出蘇亭,還讓真兇逍遙法外,這可不是官府願意看到的啊。」
「李大人,你這話是不是在懷疑此案是我叫人幹的?」眼見話說到這個地步,姜思德終於耐不住性子,直接問道。
本來姜思德並不是如此魯莽之人,但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措手不及,打亂了他的一切布置,使他心神混亂,再加上對李凌的忌憚,竟口不擇言地問出了這麼一句。只是話出口後,他卻是有些後悔了,感覺自己陷入到了一個極其被動的位置。
果然,就只見李凌嘿的一笑:「在查明真相前,一切可能都不能排除。何況如今漕幫楊幫主和齊天鶴等人都相繼出事,倒是姜幫主你安然在外,還獨攬大權,讓人不得不產生一些懷疑啊。」
這時姜思德已經迅速調整了心態,當即正色道:「我只能說李大人你是冤枉我了,我姜思德再不堪,也干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我所以能有今日,就是靠的幫主和齊叔這樣的前輩的提攜照顧,我又豈會幹出損害我漕幫兄弟的事情來!
「你是有所不知,這幾日裡,我也一直在想方設法查明此事真相,我……」
「是嗎?可就我所知,齊天鶴所以會在案發後迅速被官府所拿,可都是你跟包知府提的建議啊。」李凌開口打斷了他的說辭,臉上帶著一抹譏笑,「這就是你所謂的想方設法?這就是你對漕幫兄弟的感激嗎?」
這下姜思德是真箇傻眼了,他壓根就沒想到包海傑竟把自己賣得如此乾淨,這李凌再可怕,現在也不過是個丁憂在家的前朝廷命官而已,他又怎會拋開自己,與李凌合作?
就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李凌再度開口:「包知府,你來說說吧。」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包海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這才道:「本官只是就實說話,齊天鶴固然可疑,不過其實真論起來,你們漕幫上下也都算是嫌犯了,畢竟蘇家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