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之總算把嘮叨的母親安撫走,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他胸口的位置還有著傷口,躺在火炕上閉目養神。
興旺見主子心情不好,再想到二夫人剛剛用長輩的身份欺負主子,就有了壞主意,「公子,二夫人回孔家之後,與謝家姐妹走的不頻,之前說二夫人是寄養在謝家,不過也有人私下裡傳是孔大儒八字與二夫人相刻,這才把夫人送人,沒想到謝家二姑娘又回來了,二夫人只能回孔府。」
主子沒有出聲攔著,興旺又道,「聽說老夫人也是極喜歡謝府大姑娘,不如讓老夫人約了謝大姑娘來府中玩?」
顧庭之的眼睛睜開,寒意直射興旺,興旺跪的一機靈,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下去。」顧庭之盯了片刻,淡淡的移開目光。
興旺一身冷汗的退了出去,他明白是服侍主子這麼多年,主子才給他了絲顏面,並沒有當眾喝斥他。
只是心中又不明白,主子明明不喜歡二夫人,為何卻又拒絕了?
顧庭之自己然是煩謝文惠,前世謝文惠便總呆在顧府,讓他想去偷偷見謝二的機會也沒有,甚至有時謝二還要拉著謝文惠一起睡,那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仿佛就是昨天剛發生過。
這是其一。
其二,顧庭之總覺得謝文惠的悲苦是裝出來給謝二看的,明明當初是謝夫人算計了他與謝二,偏又傳出謝二搶了謝文惠的親事,謝文惠知道實情,卻沒有告訴謝二。
親姐妹之間,就憑這一點,顧庭之對謝文惠也升不起好感來。
最讓顧庭之恨的是前世謝二被人害死,謝文惠竟然連傷心的神情也沒有,還是被他看著,這才裝出幾分傷心的樣子來。
這樣的人,顧庭之想著就噁心。
今生的謝二還不算笨,沒有像前世一樣像傻子一樣被利用。
竹笙居這邊,謝元娘回來之後,就脫了鞋上了火炕,靠在大迎枕上吃著橘子,等醉冬進來時,看到一盤的橘子姑娘都吃了。
她少不得責怪令梅,「你也不看著點姑娘,還幫著姑娘博橘子,不知道這東西是發火的物件。」
被這麼一訓,令梅才想起這茬來。
謝元娘看著令梅垮下來的臉,笑道,「沒事沒事,我多喝點菊花茶就行了。」
「等姑娘受罪的時候就不會這麼輕鬆了。」醉冬搖頭,每年冬天姑娘的嘴都要起幾次水泡,就是貪嘴造成的。
吃飽了又躺在火炕上,謝元娘找了個舒服的姿式,不多時就睡了,令梅悄聲的退了出去。
她這一覺,醒來時分不清方向,卻看到了在火炕另一側看著書的小叔叔,她這才精神了。
「二爺回來了。」
顧遠聽到聲音放下手,就見小丫頭還是初醒時的茫然,一邊用衣袖擦著嘴角的口水,他嘆氣,抽出帕子遞過去。
謝元娘愣愣接了,擦完嘴角,才徹底的精神了,初醒時她的腦子還一片懵懂,腦子跟不上行動,此時才知道自己在小叔叔面前丟人了。
「這個我洗我再重新做一條給二爺。」擦過口水,便洗了心裡也不舒服。
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做一條新的。
「好。」顧遠笑著笑了,不過聽到對面小丫頭嘶的一聲,皺起眉頭,「怎麼了?」
謝元娘用帕子掩著一邊的嘴角,「嘴有點疼。」
她不好意思說是貪吃起了水泡,這種灼痛,她太熟悉了。
顧遠卻不放心,也不說話,胳膊直接伸過去抓住她擋在嘴角的帕子,看到上面兩個水靈靈的水泡之後,眉頭擰的又深了幾分,卻是直接叫了一聲江義。
外面江義應聲,「二爺。」
「叫小白太醫來。」
「是。」
江義走了,謝元娘卻急了,「二爺,真的不用,就是我貪嘴多吃了橘子,又睡了熱炕,才發了火,過幾天就好了。」
「現在不當回事,待發起來會更疼。」顧遠收回手,「知道橘子發火還貪吃,現在知道了吧?」
謝元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