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點小亂子
眠鴉山上小路眾多,除了前往王城的商客,附近的百姓也經常會進山砍柴採藥,頂峰有個陶然亭,文人經常聚集賞景聽風飲酒,因此白日裡相當熱鬧,入夜才會變得安靜。
山道上火把連綿,是官府正在尋人,卻整整一夜也沒發現任何線索。偌大一座山林,莫說是丟了十幾個人,就算是丟了一支軍隊,怕也不好找。
宮裡,劉大炯擔憂道:「一直這麼漫無目的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幾位愛卿有何想法?」楚淵道,「說出來聽聽。」
「皇上。」陶仁德道,「倘若當真是遭人偷襲,十有八九,怕是南海叛黨所為。」
「楚項?」楚淵點頭,「朕也這麼想。」
在此之前,白象國與大楚的來往不算頻繁,這回國主親自北上,算是兩國近些年來最親密的動作,因此即便是楚淵,也僅僅算是對白象國有粗略了解。此番納瓦離奇消失在城外荒山,朝中眾人堪稱兩眼一抹黑——即便是能推斷出幕後主使是楚項,也不知他究竟意欲為何,是想殺人栽贓,還是想將人綁架做籌碼,再或者是要趁機攻占白象國,用作將來對付大楚。任何一種推斷都有可能,卻都不能確定,只能幹著急。
從御書房中出來後,楚淵覺得有些悶,四喜公公小聲道:「皇上,西南王回來了。」
楚淵匆匆回了寢宮,就見段白月正站在桌邊喝水。
「如何?」楚淵問。
段白月搖頭:「一無所獲。」
楚淵嘆氣:「一個時辰前向冽回來,也說沒有任何線索。」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那麼大一座山,能輕易找到才該奇怪。」段白月道,「如今各個入山口都已封閉,大不了多費些時日,總能找到,不必擔心。」
「若找到的是屍體呢?」楚淵問。
「留著納瓦與金姝的命,要比留幾具屍體要划算得多。」段白月道,「更別提金姝的丈夫坤達,那可是橫跨數國的大商幫,哪怕是先勒索一筆銀子再殺,也是好買賣。」
楚淵道:「你這算是寬慰?」
「這叫就事論事。」段白月將茶杯遞給他,「納瓦有個弟弟,名叫納西刺,在坤達不在白象國的這段時日裡,政事應當是交由他處理,聽說是個刺頭,不好招惹。」
「那就更要快些將人找到了。」楚淵皺眉,「否則又白白多招惹一個敵人。」
段白月蹲在他身前:「急傻了?」
「什麼?」楚淵坐在凳子上,與他對視。
「先前我在白象國的時候,可是聽說納西刺與他的納瓦關係並不好。」段白月道,「這種你爭我奪的兄弟關係,你應當比誰都清楚。」
楚淵點頭。
「納瓦此番北上是暗中動作,他應當比誰都更怕消息會流出,免得被其餘南洋島國知道,先一步派出使臣來大楚,分走這杯羹。」段白月道,「只是其餘人能瞞,自家人卻瞞不了。」
「你的意思,是納西刺與楚項勾結,泄露了納瓦此次行蹤?」楚淵問。
段白月道:「只是猜測而已。」
「再過一兩日,估摸著金泰也會來王城。」楚淵道,「原本是說來看妹妹,卻出了這檔子事,到時候又有的鬧。」不說別的,光是那絮絮叨叨的大嗓門,想想就腦仁子疼。
「今天御林軍還在山裡找,我過陣子也過去。」段白月道,「晚上就不回來了。」
「山上也不差你一個人。」楚淵道,「別來回跑了,就像方才劉愛卿所言,一直這麼瞎找總不是辦法,一夜沒睡了,好好歇著。」
「放寬心。」段白月拍拍他的胸口,「交給我便是。」
「交給你,就能將白象國一行人變出來?」楚淵問。
段白月道:「嗯。」
楚淵與他對視片刻,哭笑不得,抬腳踢了踢:「我在說正事。」
「我知道。」段白月站起來,開門讓四喜送些膳食過來。
楚淵道:「沒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