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冒險出兵救援東平府,孫途考量的可不光只是敗梁山,收董平這樣軍事方面的事情,在政事上他也想從這一次獲取好處。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不知是朝中某些人已經給山東各州府的官員打了招呼,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自孫途回來之後便已對青州之外的各州府兵馬失去了任何掌控,他的軍令根本就調不動別州的一兵一卒,而這顯然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要扭轉這不利的局勢,除了要展現出青州軍的強大實力外,更要拿捏住這些人的把柄。而東平府的這場變故就為孫途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與藉口,尤其是當其他州府皆無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孫途更是掌握了絕對的主動,他已有充分的理由以京東路兵馬都監的身份來懲治這些個下屬州府都監了。既然軟的不成,那就來硬的!
而被孫途率先選中的,就是離東平府並不遠的淄州都監段虞!
見孫途突然率人進來,房內兩個官員的臉色都是一僵,尤其是段都監,眼中更閃過了惶恐之色,略作遲疑後,便趕緊堆笑上前見禮「卑職淄州都監段虞見過孫都監,不知孫都監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一邊說著,他還裝模作樣地屈膝像是要行跪拜大禮似的,其實動作卻是極慢,顯然是在等著孫途上前扶住自己,這樣雙方關係也就緩和下來了。
大宋朝不比後來的明清,平時幾乎見不到跪拜重禮,莫說段虞見孫途了,就是七品官見了當朝宰執,只要不是有罪,或是刻意巴結討好,都不可能屈膝下拜。可這一回,段虞卻打錯了算盤,見他如此作勢,孫途竟完無動於衷,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和臉色陰沉的沈大年,看他如何收場。
這下段虞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屈膝這個動作實在彆扭,而在當了孫途的面做出要跪迎的舉動後,他又不好收勢,於是在片刻後,他便有些無奈地噗通一聲跪在了孫途面前,還因為力道失控,碰得膝蓋一陣生疼,面容都扭曲了一下。而如此一來,段虞在氣勢上就完被孫途所壓倒,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眼見段虞如此出醜,沈大年臉色更為陰沉,終於忍不住哼道「孫都監,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哇!」
「哦?沈知府這話可太言重了。段都監只是有些激動才多禮了些,又不是本官逼著他下跪的。」說著,方才上前一步,虛託了段虞一把「段都監,有什麼話還是起來再說吧。」段虞心裡那個冤枉啊,但最終還是忍氣起身。
「本官指的並不是這事,而是你居然敢帶兵擅闖我淄州府衙,誰給你的權力,竟敢幹出如此荒唐之事!」沈大年抖擻了精神,沉聲喝問道。
孫途的這一做法確實大為不妥,往輕了說是犯了官場忌諱,往重了說,更是在冒犯朝廷威儀,被直接拿下定罪都不為過。當然,就算沈大年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真對孫途下手,不然城外青州軍可就要殺進來救人了。
面對如此指責孫途倒也沒有不認,當下就沖沈大年拱手道「沈知府所言甚是,本官確實有些孟浪了。但我這也是一時情急才魯莽行事,而且要不是沈知府你有錯在先,我也不會幹出這等事來了。」
「孫都監,你這是在狡辯嗎?本官能犯下什麼過錯竟會導致你直闖我府衙?」
「沈知府你這是在欺我不知此地之事嗎?」孫途的目光再度溜過保持著沉默的段虞「你一介文官,憑什麼插手我軍中之事?敢問一句,你一個淄州知府是否有權干預軍中事務,竟連本官下達的命令都敢讓段虞推拒了!」他這次就是來興師問罪的,自然不會留什麼情面,直接就入了正題「其實本官之前還不想為難於你,奈何今日你又把段虞留在了府衙中,我要找他,就只能來此,若不然,只怕你們就要如剛才那樣避而不見了!」
照道理來說文官確實無權插手軍中事務,但大宋一向文貴武輕,以文御武,如此文官過問軍務,甚至控制轄區內軍隊的事情也早成了各地潛規則了。也只有青州因為出了個孫途,才會出現以武制文這樣的特殊情況。
不過潛規則所以叫潛規則,就是因為它沒有明文規定,真要較起真來,他們的所作所為皆不合法,這也是孫途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