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一隻上好的鈞瓷茶碗被摜在地上頓時粉身碎骨,這讓堂前的幾名親隨與親衛都把頭往下一垂,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許多,更不敢抬頭去看已經氣得臉色發青的曾開乾,生怕自己被遷怒到。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孫途命人嚴懲金魁幾人,當眾責打一百軍棍後又將人枷號在十字街頭,這對曾監軍來說自然是極難接受的事情,因為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在與自己過不去了,當百姓在旁指指點點議論那些禁軍的身份和罪行時,和在議論他沒有任何區別。
於是曾開乾便派人去軍營見孫途,希望他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網開一面,將人給放回來。可結果這回孫途卻顯得格外鐵面無私,壓根就沒有半點通融的意思,直接就把人給打發了回來,而且言辭間還對他這個監軍頗有微詞,認為就是因為他的放縱才導致了青州城內出現此等亂象。
如此一來,自然是惹得曾開乾大為惱火了,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的面子竟連幾個手下就救不回來,可是金魁幾人的所作所為是很多人都瞧在眼裡的,讓他就算有怒都無處發泄,最後只能是在住處摔東西泄憤,然後背地裡咒罵幾句孫途大膽妄為了。
同時他也深恨金魁這幾個混賬東西不肯聽令待在行轅,要不是他們不顧自己的告誡偷偷溜出去,又何至於發生這等事情呢?所以說他們吃苦頭完全是咎由自取,只是讓自己顏面掃地才是問題關鍵。為此,他再次跟那些禁軍下了嚴令,再敢有違命私自外出者,就得要嚴懲不貸了。
當然,在見到金魁他們的悲慘結局後,其他人就是再有膽子也不敢輕易外出了,也是直到這時候這些自以為是,對地方軍卒帶著莫名優越感的傢伙終於是認清了現實,知道這青州不是他們能放肆的所在。
曾開乾的這口氣終究沒能撒出去,所以在看到很可能已經被孫途拉攏的陸謙時就更沒好氣了,幾次拿言語擠兌對方,使得陸虞侯也是一陣暗怒卻又礙於對方身份只能忍氣,最後唯有避往偏院,不敢再在他面前晃悠。只是他這麼一來,落到本就猜疑的人眼中,就更是心虛的表現了。
「現在陸謙已被孫途拉攏,我手底下又是一群廢物,現在連進軍營都有危險,卻該如何是好?我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待在行轅里什麼都不做吧,不然過段日子朝廷可不會輕饒了我……」在摔了茶碗後,曾開乾又不安地在堂內走動起來,自己來此已二十多日,可結果卻只進了軍營一次,之後就稱病縮在行轅,就是他自己都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進度了。
就在他因此感到無奈時,一名親信來到了門前「老爺,小人有要事稟報。」
看到來人,曾開乾的心下頓然一喜,立刻叫他進來,並關上了門。因為此人正是他之前派去暗中調查齊得勝的人,因為其並非禁軍中人,所以倒是沒被斥候營的人找上,自然安然將差事給辦成了。
現在,他就在曾開乾的面前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如實道來「那齊得勝確實是青州當地的老將領了,當初慕容彥超做主時就曾是軍中指揮,而現在依然擔著此職。不過他在之前幾年裡倒是為孫途立過不少功勞,青州軍也是在他的悉心操練下才慢慢長進,到了今日這般地步的。但因為他非孫途嫡系,又不善巴結,所以地位一直不得提升。
「本來孫途在去年就已讓出了青州兵馬都監一職,照道理這位置應該是齊得勝來繼任才是。可結果,他卻寧可從東平府調來了董平接任也不肯把位置交給齊得勝……據說軍中將士對此多有不滿者,而齊得勝本人也因之曾稱病在家多日,直到孫途親自登門,他才重回軍營。」這位倒是個打聽事情的好手,幾日下來已把齊得勝的相關消息摸了個明明白白。
曾開乾一聽之下,精神更是一振「這麼看來,齊得勝對孫途是絕對大有怨言了,好,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更關鍵的是,他還是青州軍的主要將領,只要能將其拉到我這邊,接下來在暗中奪權就要容易得多了。對了,你可探聽到他何時能出軍營,還有他住在哪嗎?」
「軍營里的將領一般不外出,不過他有家室在城中所以被孫途特許五日就能回家一次。今日傍晚就是他回家的時候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