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鹿有些不滿地踢了一下蹄子,嚇得鲶魚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松,你們部族不是被隕星部族趕走了嗎?」
「是啊,現在我回來了。天氣冷,嘗嘗這個,暖和一下。」
松伸出手,旁邊的女人遞過來一個塞著柳木的葫蘆,那個人好奇地喝了一口,覺得仿佛一團火從喉嚨里一直燒到肚子,身上果然緩和多了,興奮地遞給了身後的族人,讓他們也嘗嘗這在腹中燃燒的火。
「這是什麼?」
「健說,這是酒。」
「健?」
「那是我的新族人,我的……我的弟弟。」
「他們部族都穿著這樣古怪的東西嗎?」
「不,是我們部族。」
松笑著,沒有絲毫的猶疑。
「走吧,去我們的洞穴,暖和暖和。酒不夠喝。」
鲶魚確定了松是活著的人,心裡也不再害怕,神情邀請著這個在他們看來古怪的人。
呼喝一聲,族人們牽著角鹿,跟在了鲶魚的後面。
到了山洞裡,松和族人們立刻被那些人圍了起來。
女人們詢問著衣衫鞋子,男人們詢問著平時怎麼狩獵。
松儘量用自己的三個月的眼睛描素著現在的故事,不去用那些這些人聽不懂的詞語,訴說著自己和族人的生活:不需要遠行就能收穫的種子、很遠距離就可以射死的獵物、已經吃膩的魚……
這些人詢問著這一切是怎麼來的,十三個人給出了同樣的回答:「先祖的庇護和指引。」
松知道不需要多說什麼,因為兩天前去的那個部族,在他們走的時候也自發地梳起了頭髮,用木炭畫出了黑白熊,期待著同樣過上那種生活,那種他們在夢中都不敢想的生活。
松說的含糊,這些人也聽得含糊,但卻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些人的生活如此美好,是因為他們梳著這樣的頭髮,擁有那樣的旗幟。
所有人圍坐在洞穴的火堆旁,聽松講訴著部族裡的種種故事,聽女人們訴說著自己的生活,沒有一個人多說多問,生怕打斷了他們的故事。
許久,才有一個小女孩問道:「松,你們部族也吃橡子嗎?」
「吃啊。不過因為先祖的庇護和指引,我們吃的橡子不苦,也不澀,吃下去也不會肚脹。」
「真的?為什麼先祖不指引我們呢?」
人們想像著那種不苦不澀的橡子,露出了微微失望。他們已經相信了那個關於先祖的故事,相信了自己和他們一樣都是先祖的後輩,要不然為什麼都長得差不多呢?為什麼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呢?
松看著這些充滿期待的人,笑道:「先祖也會庇護你們的,只不過我們部族先得到了指引。」
按照陳健教給他的方法,拿出一些石灰,可惜沒有大陶盆,只好用自己攜帶的陶罐舀了水,倒進了洞穴里的石坑內。
「這樣浸泡幾天,就不苦不澀,也不容易漲肚了。」
那些人盯著陶罐,松笑了笑將陶罐遞過去道:「送給你們了。」
首領伸出雙手,如同年輕時抱著自己的第一個兒女那般,將陶罐仔細地收好,感激地問道:「給了我們,你們用什麼呢?」
「我們有很多,就像洞穴里的石頭一樣多。」
「這也是先祖的指引嗎?」
「是啊,是先祖告訴了我弟弟,他又告訴了我們。」
「那個叫健的弟弟?」
「嗯。」
首領驚奇地搖著頭,渴盼著自己的族人也能得到先祖的指引,不求有洞穴里的石頭那麼多的陶罐,只求有幾個就好。
松見他們正在交談著是不是梳起頭髮畫出黑白熊之類,便問道:「對了,隕星部族的人還是那樣嗎?」
「是啊,每隔些日子就要送去獵物,還要送橡子,送野果,送很多很多的東西。他們外出追獵的時候,也會來我們部族,吃我們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