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過於安靜。
但就是這樣安靜的環境,謝樞都聽不見初箏的呼吸聲。
他往那邊看一眼,女子坐在牆角,側對著他,看不清她的樣子。
謝樞遲疑下,起身走過去。
他手剛伸出去,就被人捉住。
女子的手白皙修長,帶著燙人的溫度,他手背上都跟著滾燙起來。
她緩慢的轉過頭,許是看清是他,鬆開手,又側過臉,無聲無息的閉上眼:「別吵我。」
「殿下還真是心大。」謝樞忍不住刺她一句:「就不怕我殺了您?」
「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初箏語氣輕描淡寫,毫不在意。
謝樞:「……」還真沒有。
她死了,自己要怎麼出去?
謝樞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過於燙人。
他覺得不太對,抬手去探初箏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讓謝樞心驚,都燒成這個樣子,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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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雖然發著燒,但意識清醒,她休息一會兒,撐著旁邊站起來。
「你幹什麼。」謝樞皺眉,到底是伸手扶她:「你現在的狀況不能移動,不然毒會擴散得更快。」
「你不是想出去?」初箏語氣依然冷淡。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出去?」謝樞沒好氣的道:「殿下,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沒事。」
初箏拂開他,往密室外面走。
謝樞:「……」
謝樞覺得自己應該巴不得她死,所以她現在作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初箏走得不快,但身姿依然挺得筆直,像永遠不會倒下的松柏。
謝樞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他低罵一聲,快走幾步,扶住她:「殿下,您可別死了。」
「不會讓你有事。」誰讓你是好人卡呢!命好!不像我這個小可憐這麼命苦。
拖著病弱殘軀,還得給你這個弱雞找出路。
謝樞:「……」
這句話在謝樞耳中,大概就是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覺得有點震驚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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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初箏和謝樞離開通道,已經是兩天後。
突然看見光線,初箏被刺激得差點落淚,好不容易才把眼淚憋回去。
外面是一片森林,此時陽光從樹冠落下,灑在初箏身上,給她鍍上一層金邊。
沙沙沙……
「殿下!」
「是殿下!」
「殿下在那邊!」
突兀的聲音響起,一群人衝出來,將她圍住。
謝樞落後初箏一步,聽見聲音,第一時間縮回黑暗裡。
初箏失血過多,加上中了毒,被這群人一吵,整個人都暈了。
謝樞看著初箏被人帶走,靠著冰冷潮濕的出口,明明該高興的……自己總算離開那個女人。
紅色的衣擺自黑暗中探出一半,被陽光拂過,紅得刺目。
初箏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處湖泊邊,遠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她身上的傷口被處理過。
「殿下您醒了。」
「殿下醒了!」
初箏捂著傷口,看著圍攏上來的人,大部分是年輕人。因為這個秘境有限制,年齡超過三十,就不能進來。
「殿下您感覺怎麼樣?」
「殿下您餓不餓?」
「殿下……」
「都閉嘴。」初箏煩躁的出聲:「離我遠點。」
誰是你們殿下。
瞎叫什麼!
空氣都快被你們隔絕了。
初箏臉上冷意太濃,一群人面面相覷片刻,紛紛散開,只留下一個人。
「殿下,謝樞公子……」留下的那人覷著初箏臉色,小心開口。
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