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軍事體能訓練課上,凱果然收斂了些許,雖然該上腳踹還是上腳踹,該罵還是罵,只是做完這些事之後總是能想起來補一個「和煦」的微笑,然後溫言細語關心兩句。
只是效果好像一般,甚至有些適得其反。學生們似乎更害怕了。
許微微既無奈又好笑,私下的時候提醒他正常一點就好,不用太有心理負擔。
一班的學生們雖然暫時沒有抓到兩人的把柄,只是一直未掉以輕心。他們始終認為二人對塞莉薇兒的特別關照是別有用心。
塞莉薇兒從來沒有被拿槍恐嚇過,塞莉薇兒從來沒有被大聲吆喝、譏諷、怒罵過,甚至在摔倒後從來沒有被踹過屁股。他們觀察到教官甚至下意識的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把人抱起來。
好在最後沒有。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兩個變態!
許微微原本還擔心自己的特殊待遇會不會讓班上的其他同學不滿,後來發現,他們完全沒往那方面想,對她只有擔憂與同情。
許微微無語凝噎的同時又稍稍有些慶幸。只是苦了刀叔和凱叔了。嘿嘿
轉眼間又是周五。
上周說好了要帶李言回家做客。許微微提前和家裡打了招呼。全家人都激動又興奮。明顯比上次索菲亞來的時候要高興。
許微微好奇的問她們原因,老夫人笑而不語,西福斯太太也沒有解釋,只颳了一下她的鼻頭,寵溺道:「傻孩子,以後你就懂了。」
許微微不高興的撅嘴,現在媽媽和奶奶也有事瞞著她了。
這天,從早上起床開始,許微微就敏銳的察覺到李言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走神的次數太多了,走著路、吃著飯都能出神,而且這種狀態越接近下午越嚴重。
許微微不得已把她單獨拉了出來,問她在想什麼。
「沒什麼啊,我不一直這樣嗎。」李言拒不承認。
許微微板著臉,嚴肅道:「瞎說!你分明就是心裡有事。到底怎麼了嘛,我們連最大的秘密都交換過了,你還有什麼心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李言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似乎這件事很難以啟齒。
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她終於放棄抵抗,坦白道:「好吧,其實真的沒什麼,我就是稍微有一點緊張」
許微微大大的鬆了口氣,拍了她一下:「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多大事呢」
「萬萬沒有想到,我們這麼酷的小言言也會緊張啊~」許微微笑著揶揄道。
李言有些不自在,她伸出手捂住了好友那張絕美但賤兮兮的臉上。
「我不能緊張嗎?去別人家裡多不自在,還要面對一屋子大人物。恐怕到時候丟人都不知道怎麼丟的。我都後悔答應你了。」
李言不知不覺把自己的擔憂全都說了出來。
「而且我們家不是多有臉面的,甚至因為『賣女兒』這事,名聲已經臭了。在我們那個圈子,當面不說什麼,背後都是朝我們吐唾沫的程度。」
許微微眉目壓低,不忍聽。李言更加神色黯淡。
「這樣爛到骨子裡的人能是什麼好人,這樣的人接近自己的女兒能是什麼好事正常人都會這樣想吧。」
「他們不知道這些事!我沒有告訴他們,你說的我沒有跟第二個人透露過。」許微微著急道。
李言拍了下她的胳膊,「我相信你,只是你不說她們早晚也會知道的。」
「可那又不是你的錯。」許微微皺眉道。「蓮花還能『出淤泥而不染』,人怎麼就不行了呢?她們不會因為這個對你有成見的。」
她緩和了語氣,敘述道:「他們知道你要來,特地問了我你的口味,你喜歡吃的菜還有零食,以及你最喜歡的顏色,好給你布置客房。她們連你穿幾碼的鞋子都考慮到了。」
李言的眼皮顫抖了一下,緩緩看向許微微。
「我說客房就不用準備了,她和我睡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