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飯之計在於晨,一家之計在於唇。」
三頭身搖頭晃腦,一本正經的給人講解他娘教給他的聖人言論,「意思就是說,一天的三頓飯里,早上這頓最要緊。一家人過日子,吃飽吃好最要緊。」
朱方氏喜得親了他一口,「對對對!還是我們小地瓜腦子最好,什麼都記得清楚。」
董二嫂更加敬佩的看著葉秋,果然是讀過書的,比她男人那個半桶水可強多了,反正她是從來沒聽她男人說出過這麼有學問的話。
咳咳,帶歪自家小幼苗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的葉秋,眼瞅著董二嫂那無比仰視的目光,臉皮頂得住,耳朵也頂不住的微紅了起來。
「別光顧著說話,吃飯,趕緊吃飯。」
她卻不知,董二嫂暗暗留了心。回頭還專門找了三頭身,專門把她那兩句名言生生背了下來。打算下回董二再說她不識字,就甩出去打他的耳光!
朱家五畝田裡的棉花早已採摘完畢,那些棉花杆子幾天不澆水,也就干透了。把這些杆子收割,燒成草木灰來肥地,再把地翻一遍,就可以種冬小麥了。
這些事有朱家二老鎮守,葉秋沒什麼可操心的。
她帶上銀子,叫上連升,打算駕上自家馬車,進城一趟。
頭一件事,當然是去買糧種。再有就是既打算種小麥,還得去弄些肥來。
朱長富覺得奇怪,漚肥不在鄉下收集人畜糞便,她跑城裡去幹什麼?可葉秋卻不肯多說,只說到時就知道了。
這妮子!
朱長富一面瞪眼睛,一面跟寵溺女兒的老爹一樣,幫她算好了要用的糧種,又交待她去扯幾尺搭車篷的油布回來。
不僅是村里那車,自家的馬車也要搭一個棚。不僅體面,往後要是颳風下雨的出門,也更方便些。
董二嫂聽說,忙把自家小叔要拜的木匠師傅家地址,也告訴了葉秋一聲,「我昨兒在他那裡,就看見做好的車棚子,你去問問價錢,要是合適也可以找他。」
就算是婆家人再讓她寒心,可外頭的場面事,能照應的,她還是要照應到了。
真賢惠。
可葉秋雖是笑笑應下,卻也沒表示一定會去。她也要貨比三家的是不是?
因怕孤男寡女不好看,又邀了連升的妹子連蔓兒跟她同去。因說好了要給工錢,連家無不願意。
朱方氏又想著要她帶桶桐油和顏料回來,「今年掙了些錢,咱把那炕圍子也重新涮遍油,再畫一畫。省得你叔這些天閒在家裡,也悶得慌。」
這話一說,董二嫂也有些意動。
刷了桐油,畫了炕圍子的牆面一個好看,二個還不會掉土,弄髒衣裳。她家還是她成親時刷過一回,如今早該換了。
只她知自己家境,眼下還刷不起。卻給她們提個醒,讓去問下村里還有沒有人想畫的,有就索性多買些,既能便宜,也能幫朱長富掙點小錢。
這個倒是可以,朱方氏在村里打聽了一圈,說好工錢,倒是有好幾家想畫的。朱長富重又算了所需的東西,葉秋拿紙筆記下,這就要跟連升出發。
只沒想到,原本說好的小地瓜突然鬧騰起來,非要一起去。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可今天要買的東西太多,再帶個小孩就很不方便了。尤其葉秋跟陶家的臉已撕破,葉秋也不想帶著孩子去鎮上冒險。
可小東西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犯上了倔勁。怎麼解釋他也不聽,還滿地撒潑打滾,哇哇大哭的鬧著要去要去。
葉秋見此,本來想帶上他的,也不帶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的潑婦毛病能慣麼?
虎媽表示,堅決不行。
毫不留情的轉頭就走,被強行留下的小地瓜又著急又生氣又傷心,癟著一張又是淚又是泥又是汗,糊成的小花貓臉,指著葉秋憤怒的大叫,「你不帶我去,就要被壞人搶走!」
葉秋聽得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他升級出了新咒語?
這都上哪兒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等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