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說著無意,但父皇聽著有心。墨子閣 m.mozige.com
與張陽有矛盾這麼多年了,李世民自認自己的氣量已經很大了,他緩緩道:「你姐夫是個比狐狸還要狡詐的人。」
李治皺眉思索著,雙手捧著酒碗神色發苦。
知道他喝不下酒水,李世民又道:「去找你母后試試新衣裳。」
李治如蒙大赦,快步逃離。
葡萄釀又酸又澀不好喝,不如姐夫的酒釀圓子好吃,可父皇賞賜又不得不喝。
李治一臉發苦地走出立政殿。
張陽的信送到了外交院,房間內張大象,張大素,許敬宗三人正在議論著。
昏暗的房間中,一紙書信就放在眼前。
許敬宗低聲道:「西域送來的消息確實說過今日大食人在增兵,那看架勢確實有一鼓作氣要拿下波斯的都城。」
面對大食人,波斯人屢戰屢敗,期間雖有幾次獲勝,可也無法逆轉波斯兵力不足的頹勢。
西域不像關中有常備的兵馬。
波斯的兵馬多是雇用或者臨時徵用,而波斯的貴族坐擁諸多奴隸,而不用於戰事。
那些奴隸已經成了財產,若要用到戰爭中,波斯王是要出錢的。
這種不斷收縮人口,奴隸越來越多的情況,與高昌覆滅時很相似。
許敬宗這兩年看過很多關於西方的事情,親自參與高昌出事的前後,在西方還有一個國度也是如此滅亡的。
許敬宗皺眉看著眼前的桌案,「下官會讓波斯王子卑路斯啟程回波斯。」
張大素猶豫道:「波斯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是暫時維穩住了,往後難道要一直扶持著嗎?」
「大素的顧慮也有道理。」
房間內又陷入了安靜,三人沉默下來對眼下的局勢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張侍郎有多久沒有來外交院了。」大素突然問道。
許敬宗喝下一口茶水,「有些日子沒有見過張侍郎,今年開朝大朝會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大素又給自己添上茶水。
張大象低聲道:「陛下讓房相重新執掌尚書省,並且張尚書如今也在驪山,究竟是何用意?」
對此許敬宗也很苦惱,六部之中,各部尚書都盡職盡責唯獨禮部尚書看不見人,而且是一整年都不見人。
偶爾相見也是匆匆幾句相談。
對此許敬宗覺得在場的三人雖是侍郎,但都做著尚書的活。
奔走六部之間,還要管著各自手下的人。
房間外,裴行儉匆匆而來遇到了李崇義。
李崇義是河間郡王李孝恭的孩子,又是宗室子弟,在外交院任職是陛下安排的,可外交院諸多事宜都將李崇義隔絕在外。
裴行儉看得出來如今的禮部有五個侍郎,可真正掌管外交事宜的只有禮部的張大象,張大素,許敬宗。
從去年來到長安城,裴行儉聽說過關於外交院的許多事。
最早跟著張尚書的是許敬宗,倆人一起謀劃吐谷渾的事宜,後來才有了張大象和張大素。
李崇義平日裡清閒,他還是一副世家子弟的作風。
裴行儉問候道:「李侍郎。」
「聽說趙國公時常派人來遊說,希望你們去中書省任職,你怎麼一直留在外交院?」
趙國公時常派人來詢問,倒是裴行儉幾次推託都不願意接受趙國公的好意。
相比於朝中那些老人,裴行儉的身家底子更加乾淨。
也是朝中近年來新任官吏的翹楚。
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輕,就是這麼一個人,卻被張陽先一步招攬了。
只有鄭公清楚早在裴行儉還未參與科舉之時,就讓裴氏去河東打聽裴行儉。
也算是從那時起,裴行儉對張陽很好奇。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