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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你回去吧,早睡早起,才能把傷養好不是嗎?」
「……我睡不著。」
雲凡苦惱地笑了笑。
「難得見你作息不規律呢。」
少女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是在擔心你的那個徒弟吧?」
「……是。」
雲凡點了點頭。
「那你少女似乎有些困了,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隨後將身子微轉了半個身位,跨坐在樹枝上,不知是為了調整一個舒服的坐姿,還是為了看看另一邊的景色,
隨後她仿佛突然發現了什麼般,身子又轉過一半來,望著坐在山洞口的雲凡,歪了歪腦袋:
「咦?」
「……」
雲凡沉默著,不知作何回應。
「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還沒好呢。」
少女躍下枝幹,語氣輕柔:
「我扶你回去吧,早睡早起,才能把傷養好不是嗎?」
「……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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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洞中孤獨地等到深夜,除了又送了兩碗魚湯,少女沒有再出現過。
少女熬的魚湯也再沒了那一分腥氣,香氣濃郁,湯汁濃白,味道鮮美,和先前那一碗帶著些許腥氣的魚湯,不論是品相或是味道,都不止上了數個台階,真正到了登峰造極的水準。
但不知為何,之後送的兩碗魚湯讓雲凡總感覺少了些什麼,像是失去了靈魂般。
或者是因為魚湯的幫助,又或者是別的什麼,雲凡身上的傷勢恢復得很快,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雲凡身上的傷勢又何止是傷筋動骨可比,但到了深夜,他已經可以靠自己坐起身——甚至第二碗魚湯他都可以自己動手喝了。
雲凡望著山洞外的月光,位於雲海之上,望著浮在雲海上的月亮,顯得月亮格外的圓。
少女現在還沒有帶回安夏的消息,令雲凡有些心煩意亂。
如果安夏出事了——
他一貫以來,所有事情都習慣以最壞的情況做打算,只有做好面對最壞情況的心理準備,才能安之若素地應對,針對性布局。
但現在他卻莫名的,連想一下那個最壞的打算都有些不願意。
(一直以來,我總認為,就算最終的結局無法改變,但我至少能保護好我身邊的人。
(但……最終,我連身邊的人都無法保護麼?)
他望著又圓又亮的月亮緩緩升空,心卻一點一點地沉入了谷底。
「我確實是一個廢物啊……」
他眼神變得黯淡,嘴角卻一點一點的勾起。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或許是上一世,又或許是上上一世,他還是懵懵懂懂的孩童時期,有一個長輩告訴他,處境越是困難,越要表達對困難的不屑,越是困境的時候,越要微笑,然後困境就會被你的微笑騙過去,所有的困難都會怕你,因為只要你一直微笑著,你就從未被生活擊敗,你就永遠是勝者。
那位長輩後來如何了?好像欠了幾十萬?幾百萬?反正欠了很多錢,然後跳樓身亡了,死的時候,那位長輩臉上還保持著微笑,搞得那時候人心惶惶的,都覺得這事邪門。
但保持微笑真的有用。
騙不了生活,騙不了困境,騙不了困難,但騙得了自己。
雲凡望著月亮微笑,企圖騙過自己,卻發現好像騙自己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他長長一嘆,有些笑不出來了,將身軀撐起,
這山洞通風透氣,但他卻依舊感到有些悶,於是打算到山洞口透透氣,儘管下床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有些困難,但他卻一刻也不想再在床上待著了。
他一寸一寸地挪著身軀,剛剛挪到床下,忽然一陣悠揚的歌聲自山洞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