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老君相隔不過數丈,身邊的氣息卻連成一體,形成一做防禦的氣牆。
陸州選擇降低高度,與四人平齊,徒弟四人也跟著降了下來,緊隨氣候,在距離四大老君只有數丈的地方停了下來。對於這樣的修行者而言,這麼近的距離,很容易讓人產生壓抑和恐懼心理。
到他們這個境界,抬手間可摧毀山川日月,是稀鬆平常的事。
四大老君仔細地審視著陸州的容顏,自上而下,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東方老君微微點了下頭,說道:「世人都說,魔神再現。老君本不相信,你來了之後,老君信了。」
南方老君接過話茬說道:
「復生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能力,你不僅成功復生,還比以前年輕了一些。若不知道你的底細,世人還以為你只是初入修行界,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呢。」
陸州目光淡然,說道:「的確有很多這樣的人。」
於正海補充了一句:「只可惜他們已全部作古。」
東方老君哂然微笑:「你和以前一樣,做事情向來我行我素。佩服,佩服。」
陸州輕聲哼道:
「既然知道老夫歸來,你還要捍衛天啟上核,維護你那可憐的尊嚴嗎?」
東方老君慢悠悠地說道:「天命不可違,民意不可違。姬老魔,當年你獨占單閼、旃蒙、強圉、柔兆四大至尊,獲得慘勝。如今你重歸太虛,我們四位老君也不會懼你。太虛天下修行者,都不會懼你。天地悠悠,浩然正氣,必將永存。新仇舊恨,今兒,就一起算個清楚吧。」
於正海聞言,心中恍然。
明白了師父為何會親自來到單閼,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往事。
當年隕落的四大至尊里,便有單閼的殿主。
時到今日,單閼雖無殿主,卻有四大老君為支柱,成為十殿中的中堅力量。
陸州聲音壓得很低沉,說道:
「本座當年穩坐太玄山之時,你們常年到太玄山腳下行禮跪拜,稱本座為天下修士之模範,榜樣。太玄山崩塌,你們這幫老匹夫卻稱本座為魔。如此恬不知恥的老東西,還有臉在這狺狺狂吠?」
東方老君並未被激怒,而是說道:「時代不一樣了。當年您構建太玄山,四海昇平,我們敬畏,也願意追隨您。可您都在幹什麼?」
南方老君緩緩說道:
「你抽離力量之核,令大地崩裂;你捅出千幽闕,抽聖龍之筋,致使人間大亂,凶獸與人類交戰數百年,無數生靈塗炭;你令上萬名修士在東部掘裂谷,挖深淵,求長生,人心不安,天下惶恐。你覺得你配得上太玄山之主的位置嗎?你對得起天下修行者的敬畏和仰慕嗎?若你為帝,必是古往今來最昏聵的暴帝!」
於正海勃然大怒,道:「閉上你的狗嘴!家師做事情還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單閼做了什麼事情,難道我不知道?自我成了單閼殿首以來,便翻查了單閼史卷,你們做了什麼事情,還以為別人不知道。是不是要我當面一一說出來?不知羞恥的老東西,我呸——」
虞上戎,葉天心,昭月本不是粗鄙之人,儀態上一向優雅,這時也忍不住輕輕地附和啐了一口吐沫。
四位老君有些疑惑地審視這四名年輕人。
東方老君記了起來,說道:「你就是獲得殿首之爭的於正海?」
「我要是知道你們四個老東西這麼恬不知恥,寧可不奪這殿首。」於正海說道。
四人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
東方老君提高嗓音道:「姬老魔,你這好為人師的本性還真是難以改變。但願他們不會重走四位至尊的老路。」
話音剛落。
陸州沉聲道:「何來的勇氣?!」
抬手,出掌!
蘊含天道之力的藍掌,包裹電弧,筆直地朝著四位老君飛了過去,四大老君眼睛一睜,同時雙手畫圓,成四大光圈,合攏在一起,變成一個巨大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