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眾瑟瑟發抖的寧榮二府眾人,戴權心裡也挺納悶的。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這些人腦子裡裝的都是糨糊麼?連親親相隱的道理都不懂。
自己什麼德行不明白麼?如今的寧榮二府唯一還在朝中任職的也就賈政這個工部主事了。
不過其人在工部蹉跎了近二十載,只得了個不諳世情,只解打躬作揖,終日臣坐,形同泥塑的名聲。
甚至還有同僚背地裡嘲笑他為人太過假正經,只曉得沉浸在一幫清客的馬屁里。
若非尚有祖宗遺澤庇護,寧榮二府早就被人收拾了。
現在,族人里好不容易出了人才,不拉攏也就罷了,居然還上摺子彈劾。
這一家子莫非酒喝多了,全都糊塗不成?
不過這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端著一張公事公辦的臉看向賈母:「老太太,陛下的旨意您可聽到了?
您可是寧榮二府輩分最高的一品誥命,賈珍、賈赦變成這般模樣,若是嚴查起來,您也得落下一個管教不嚴之責。」
「臣婦愚昧,臣婦必當嚴加督訓,無令復蹈前轍。」
此時的賈母早已沒有了往日面對小輩時的從容模樣,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落下,拄著拐杖的手也在不停顫抖。
面對來自皇權的警告,賈母害怕了。
戴權耐人尋味的說道:「老太太既明且哲,愚雖粗鄙,亦不以煩言告矣,唯諸君自圖之。
如此,咱家這便告辭。」
說罷,戴權轉身離開,只留下一眾賈家眾人在寒風中佇立。
「快……林之孝……」
不用賈母吩咐,林之孝也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銀票趕緊追了出去,而鴛鴦也趕緊過來扶住了賈母。
定了定心神後,賈母瞥了賈赦和賈珍一眼,「你們都跟老身過來。」
賈母說完,轉身便來到了榮慶堂。
來到花廳,賈母坐了下來。
看著在兩邊分別落座的賈珍和賈赦冷聲道:「說罷,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辦?」
賈珍垂頭喪氣的說:「還能怎麼辦?這件事是咱們辦差了,原本以為聯合幾名言官彈劾,賈瑜即便不被革職查辦也要被陛下責罰,沒曾想反倒是咱們被陛下訓斥了。」
賈赦也皺眉道:「看來,賈瑜在陛下心裡的份量要比咱們想的還要重啊。」
寧榮二府的三位無論是地位還是權利最高的人,此刻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來自昌平帝的警告讓他們明白,如果再繼續針對賈瑜,等待他們的可就不僅僅是一通訓斥的口諭了。
賈赦遲疑了一下道:「母親,要不……咱們找人跟那小兒服個軟?
大家都是同宗同族的,想必他也不會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吧?」
賈母閉上了眼睛,只覺得無比的心累。
賈珍這次反倒聰明了,「我以為大兄此言不妥,賈瑜小兒的狠辣上次大家都看到了。
那個姓余的一家三個男丁,只因為得罪了他便被打得一死兩傷,咱們如今可是上摺子彈劾他了,這是服個軟就能了結的事嗎?」
「珍弟,那你說怎麼辦?」被賈珍出言反對的賈赦也不生氣,反問了一句。
賈珍其實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嘛……要不咱們湊點銀子,讓鏈哥兒給他送過去,算是給他賠禮?」
「那要送多少銀子?」賈赦有些心疼道:「若是一二百兩銀子還好說,多了的話為兄可沒有。」
「你個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