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又稱燕京,天子腳下,法度森嚴。
儘管現在大明已經是虛君內閣,可這裡依舊是國都,深入人心的法度讓尋常人可不敢在這裡惹事。
但凡事總有著例外,夜裡慶壽寺迎來了新的劫難。
聽著雙塔寺下,那「哐當哐當」的挖掘聲,看著那一車車被推出的泥土,已經快要耄耋之年的老方丈白花花的眉毛幾乎要扭成麻花。
怎麼這個姓林的警官就盯上他慶壽寺雙塔的地磚了?
阿彌陀佛,貧僧都快九十了。
但是………還是好想罵人。
老方丈臉都快褶成了包子。
而另一頭,林清聖依舊在雙塔之中繼續刨坑。
土很鬆,畢竟這地方才剛剛挖過不久。
還是林清聖下令回填回去的,可是現在看著地下的坑洞,林清聖心都在絞痛,上次如果他下令再多挖些、再挖深些,那麼一切或許都會完全不一樣。
這次可是用不知道哪十位倒霉的外國間諜來換的。
不知道為什麼,林清聖感覺好心痛。
「哐當!哐當!」的挖掘聲,伴隨著老方丈帶著僧人的念經聲,在夜色之下交織出來一曲奇異的奏樂。
這曲歌曲一直持續到凌晨五點左右才結束。
但其實林清聖凌晨三點左右就已經挖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不過為了不犯第二次錯誤,林清聖一直帶著人又多挖了兩個小時,不過可惜的是一無所獲。
或許,那位布偶人已經知道他會這樣做,所以他一無所得。
想要和一位疑似全知的詭異存在的交鋒之中占便宜,這太難了。
林清聖想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
「阿彌陀佛,施主,你上次說過是最後一次了。」
老方丈頂著困困的黑眼圈,一臉認真地看著林清聖。
「老方丈,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林清聖賭咒發誓道。
「如果還有下一次呢?」老方丈幽幽道。
咳咳……能不能還有點信任。
林清聖有點不敢回答老方丈,除非他已經將慶壽寺全部挖過一遍。
「那個……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林清聖灰溜溜地跑了,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囑咐了警員把慶壽寺內的大洞填了。
老方丈一臉苦相,看著溜走的林清聖。
他有一種感覺,這人還會回來。
轉頭看了看那一車車被回填的泥土,老方丈心痛的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造孽啊!」
…………
回到京城刑部大堂之後,林清聖才打開了那挖出來的一卷書籍。
林清聖不知道是不是該叫它書籍。
這書籍整體呈現為金色,是用一種林清聖從來沒有見過的材質製成。
封面上是與上次姚廣孝手書同樣筆記的字跡,寫著「道衍遺錄」四個大字。
遠遠望去,這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金磚,只不過在它的身上卻看不到一點庸俗的氣質。
辦公室之中,林清聖捏著書頁緩緩翻動起來這本書。
他本身就是刑部主司的人,在順天府的辦公室才是他日常辦公的地方。
去渝城調查不過是因為工作所需罷了。
在從窗戶之中照進來的光芒,照耀在辦公室紅木桌上這金色的書籍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輝。
可是林清聖卻一點也不覺得刺眼。
反而有一種柔和而美好的感覺。
隱約他似乎看著一個黑色僧衣的和尚,雙目冷峻地看著他。
這是黑衣宰相姚廣孝?
黑衣和尚的雙目之中有著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光亮,像是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
在封面翻過的一瞬間,書頁上無數金色的文字展露出它們的光輝。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