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博見楊慧娥挎著菜籃子要出門,突然想起夏雲傑說過的話,心中不禁一動,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叫住楊慧娥道:「慧娥,今天我去買菜,你就呆家裡吧。」
「我閒著沒事去買菜不是剛好嗎?為什麼突然要我呆在家裡?」楊慧娥聞言不解地看著馮文博問道。
「師叔說你今天不宜出門,恐有血光之災!」老夫老妻多年了,馮文博倒也沒必要騙楊慧娥,聞言實話實說道,只是說這話時想起楊慧娥不信這一套,底氣卻終究有點虛。
「師叔?我說老馮你好歹也是大學教授,中醫學界的名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糊塗好不好?那個夏雲傑才多少歲?你又多少歲?口口聲聲的師叔,你就算不為我也得為你兒子考慮考慮呀,他可是江州市的市委書記,要是讓人知道他老爸管一個毛頭小子叫師叔,你說別人會怎麼看他?還有什麼不宜出門,血光之災,這可是封建迷信的人才說說的,你一個大學教授怎麼盡信這些無稽之談?況且這話還是出自一位毛頭小子之口?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楊慧娥本來對馮文博信風水什麼的不大反感,他愛貼鬼畫符就讓他貼,畢竟個人的信仰還是要尊重的。但今天馮文博卻認了一位毛頭小子當師叔,而且更誇張的是竟然就因為他一句話,要讓她呆在家裡,不准出門,如此一來,饒是兩人老夫老妻多年,感情深厚,楊慧娥還是忍不住沖馮文博發了一通的火,然後挎著菜籃子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看著楊慧娥氣呼呼出門的背影,馮文博張張嘴本想叫住她,但最終還是吞了回去,心想,算了算,卜筮相術乃是玄奧精深的術法,就連師祖當年都說自己才初窺門檻,父親更是連皮毛都沒摸到。師叔年紀尚小,最多也就學了點皮毛,他之前說的話聽聽也就是了,自己怎麼突然又跟慧娥較真起來呢?等會慧娥平平安安回來,豈不又要低看師叔幾分,認為他裝神弄鬼,搞迷信嗎?我,我這還真是老糊塗了!
馮文博心裡想著,忍不住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不過他的手才剛剛拍了下額頭,就聽到圍牆外傳來一聲熟悉的「哎呀」,接著是自行車或者助動車之類車子翻車砸在地上的聲音。
馮文博心臟不禁猛地一跳,想都沒想就扔下手中澆水的瓢子,一把年紀了撒腿就往外跑。
剛跑出門口便看到離家門十多米處,楊慧娥正癱坐在地上,雙手撐地,左手撐地的地方滿是鮮紅的血,在夕陽下甚是刺眼。在她的前面是一輛翻倒的自行車,一位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六神無主地呆立著,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馮文博看到那滿地鮮紅的血,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師叔說的血光之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靈驗的這麼快,老婆一出門就發生了。
只是此時卻是容不得他去想什麼血光之災,也容不得他去後悔沒把楊慧娥勸住,急忙衝上去,蹲身道:「慧娥你怎麼樣,沒事吧?」
「應該沒事,就是手掌被玻璃給戳破了。」楊慧娥皺著眉頭說道。
馮文博這才發現,楊慧娥左手撐地的地方剛好有一塊小玻璃,把她的手給弄破了,所以流了不少血,看起來甚是嚇人,心頭不禁一松,急忙伸手去扶楊慧娥道:「還好只是被玻璃給割……。」
「呲!」馮文博的話還沒講完,正借著馮文博的力要站起來的楊慧娥卻猛吸一口冷氣,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額頭冷汗也一顆顆如豆子般滾落下來。
馮文博是老中醫,一見臉色不禁大變道:「怎麼了慧娥?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我的左屁股很痛。」楊慧娥咬著牙道,表情甚是痛苦。
馮文博聞言臉色再次大變,急忙道:「你躺著別動,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老,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這個要緊嗎?」那位學生看到楊慧娥流血時就已經嚇得不輕,如今見馮文博說她傷到骨頭,更是嚇得臉色都青了。
「都摔成這個樣子了,你說要緊不要緊?你是怎麼騎的車子?」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尤其老人因為恢復性差,真要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