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澤被陸涵之逗得一笑,道:「我不知郭家表妹是怎麼想的,但我從沒想過與她有什麼瓜葛。郭家表妹從小失去了父母,聽長姐提起過,她剛來府上時,常會一個人偷偷地哭泣,想來是想要親人的陪伴呵護的。」
陸涵之沒想到程君澤會這麼說,只見他微微垂下眸子看著她,接著道:「我從前便常在邊關,新婚之夜都沒能陪在你身邊,日後可能還要將你獨自留在京城,或是叫你跟我去邊關受苦,謝謝你不嫌棄我。」
程老夫人的壽辰原本沒打算大辦,但因為程君澤領兵回京,不少交好的人家都送來賀禮,程家一番合計,索性趁著程老夫人壽辰,將送了禮的人家都請來作客,算作答謝親友,這一來,比起先前就辦得熱鬧些。
到了壽辰這一日,陸涵之一早就被鄭氏帶在旁邊,跟著鄭氏忙裡忙外的招待賓客,等到午後賓客差不多都到了,才有空坐下來歇一歇。程家辦宴席,作為姻親的陸家也早早上門來,姜氏瞧著女兒跟著鄭氏忙裡忙外的,既欣慰又難免心疼,見她坐下來,便親自給她倒了杯茶,道:「累壞了吧,坐下來喝杯茶。」
陸涵之笑笑,挨著姜氏坐下來,道:「謝謝母親!」
姜氏笑著,細細打量著女兒。做母親的,哪怕孩子大了,各自成家了,也難免為孩子操心。陸涵之出嫁的時間不長,嫁的又是陸家不熟悉的勛貴人家,他們總擔心程家規矩大,叫陸涵之受委屈。如今瞧著陸涵之被婆母看重,親自帶著學習這些人情世故,半日裡都不得閒,又心疼女兒年紀小呢,便要這般辛苦,自己都覺得自相矛盾。
今日邀請的賓客比原計劃的多,程老夫人年紀大了,在壽宴上準備歌舞表演不太合適,鄭氏便請了戲班子,點了些喜慶有趣的唱著。戲台上唱的熱鬧,賓客們有湊在一起閒聊的,也有興致勃勃看戲的,現場熱熱鬧鬧的不至於冷場。
這會兒得閒,陸涵之便問了問娘家的境況,尤其是陸雅之的事,最近忙著程老夫人的壽宴,陸涵之雖惦記著堂姐,也沒能再回娘家去探望。
姜氏只道陸家一切都好,又提起陸雅之,嘆了口氣,道:「你大姐姐被何家接回去了。」
陸雅之懷了身孕,何家會來接在陸涵之意料之中,只是這麼快就有些意外了,不由道:「祖母不是說,叫大姐姐在府上多住一段時間嗎?怎麼就接回去了?」
「何家拿出了章程,那女子交給陸家處置,又道你大姐姐懷著他家子嗣,他家三代單傳,孩子金貴著呢,得接回去好好養著,若出了差池就要斷了他家香火。」姜氏不滿意何家的這番做派,只是弟媳總擔心得罪了何家,日後陸雅之受委屈,「你二嬸見他家表態了,又道他家急急地來接,已是給足了咱家臉面,就叫你大姐姐隨他們回去了。」
陸涵之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道:「怎麼那人竟要陸家處置麼?」雖說出了這樣的事,又有陸家撐腰,那人的結局無非那麼幾種,但由何家處置和陸家處置,可不大相同。
女兒都能看出來的問題,余氏卻歡歡喜喜的答應下來,姜氏心中嘆了口氣,道:「許是你大姐姐受了苦,你二嬸想親自出出氣吧!」
照姜氏的想法,那是何家的親戚,在何家做的這許多事,害的又是何家的少奶奶,自然是由何家來處置,這個處置得陸家滿意了,才能將陸雅之接回去。而將人交給了陸家,看上去是何家給陸家面子,可那人雖是投奔何家的孤女,那也不是賣身的奴婢,處理輕了陸雅之委屈陸家憋屈,處置重了旁人的閒話不說,若惹上了別的事才是麻煩。
余氏性格純善柔軟,好在她是疼陸雅之的,沒有一心軟忘了底線,直接輕輕放下,但也只打算打發人遠遠地嫁了,日後別出來礙眼便是。陸涵之聽姜氏這番解釋,沒說什麼,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人家自己都做了決定了,也用不著她來指手畫腳。
見姜氏有些擔心憂慮的模樣,陸涵之道:「母親別多想了,我瞧著,大姐姐與從前已經不同了。」
「這話怎麼說?」陸雅之在陸家住了幾日,不過姜氏管著家,每日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