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對!」鄭氏點頭,做了多年的當家主母,尤其是女兒嫁入東宮之後,鄭氏見的事多了,行事也更加謹慎。這件事就如陸涵之所想,必定是衝著程君悅和程家來的,朝陸涵之動手,也是因為陸涵之在程家根基還不深,想要動手更加容易,方法算不得高明,但若是成了收效卻不少。
「你將東西放下,我讓人去查便是。」鄭氏對陸涵之這個兒媳婦是滿意的,平素行事有章法,人又聰慧知進退,雖還有些不足,但誰不是這個年紀過來的,經歷多了自然就成長了,「大郎在家的時間少,澄園的人大多只是按著分例分過去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清理一回,若少了人,等下個月進人再給你補上。」
陸涵之明白鄭氏的意思,澄園的人當然是要整理的,不過陸涵之不可能將人都趕出去,花了那麼長時間也是需要觀察哪些人能用。這回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哪怕鄭氏不說,陸涵之也會借這個機會將院子裡的人清理一番,至於補上來的人,先前因為她和程君澤成婚,國公府打算放一批人出去,也要選一批人進來,新選上來的已經在調教,等下個月就能入府。
「母親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陸涵之點頭應下來。
鄭氏見狀也就放下了這一頭,道:「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事情交給婆婆,陸涵之也就安心了,她當然要培養些自己的人手,但這個不著急也急不來,眼下只管聽婆婆的就是。
小皇孫生辰之後,天氣越發炎熱起來。陸涵之將澄園下人變動的單子理了出來,叫碧荷送去和園,碧草就從外面進來了。
盛夏天的午間,陸涵之叫碧荷去送單子還吩咐她撐把傘,碧草只拿了帕子撩風,從外頭進來,曬得臉都紅了。陸涵之見狀不由道:「這是上哪裡去了,怎麼都不知道撐把傘,也不怕中了暑氣。」
碧草接過秋蟬遞過來的涼水灌了兩口,只覺得頭上的熱氣散了些,才道:「夫人那邊發落了小雯還有幾家人,都打了板子攆出去,奴婢急著回來說給大奶奶呢,這才走得急了些。」
「小雯一家都攆出去了?」當日陸涵之得到的消息是人還有氣,但顯然是沒得活命了,到次日便聽說人夜裡沒了,因為小雯回家時還活蹦亂跳的,她家沒法將她的死怪到國公府,便只想著再送個人進來。當時陸涵之覺得,她家還想著送人,多半背主的事她家人是不知道的,如今瞧著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嗯,奴婢回來時,那邊正打板子呢,小雯的爹娘和兄嫂都在,只免了小孩子的板子。」碧草性子不如碧荷沉穩,但說話做事也有分寸,見到這情形還找人打聽了,不過鄭氏管家嚴謹,只知道這回打板子發賣的都是背主的下人。
陸涵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程家這樣的人家,用的多是世仆,外面買的只是補充,而小雯家也是程家的世仆。程家不苛待下人,一家子都要打了板子再發賣出去,可見她家人至少是知情的,而這種情況,外人一看便知道是犯了大錯的,發賣也沒什麼好地方去。
「他們做出背主的事,如今也不過咎由自取!」碧草見陸涵之沉吟著不說話,還當陸涵之生了憐憫之心,卻見陸涵之搖搖頭,道:「母親做這個決定必定是深思熟慮的,我怎會多想,倒是你,事情落定母親自會同我說,何至於你將自己曬成這樣。」
「不單是這事呢,」碧草緩過來了,便接著說,「聽說,景王府跟周家退親了!」
跟陸家有恩怨的是李家,但陸家人顯然也不會喜歡周家人,尤其是服侍陸涵之的碧草幾個。不敢在主子面前造次,但碧草私下裡還跟竹青蓮子一起罵過周靜筠不要臉,聽說周家被退了親,心頭只覺得痛快。
當日晴芸郡主的話,陸涵之便知道這親事遲早得退。周家敢大著膽子隱瞞,還想騙景王府提前將晴芸郡主嫁過去,不過是想著這事旁人不知,景王府尊貴,但晴芸郡主嫁過去之後就是周家媳婦了,不可能輕易說和離,說白了根本就是想早些將生米煮成熟飯。
而晴芸郡主都能查到的消息,周家敢隱瞞,也不過是因為景王沒有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