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涵之又不傻,鄭氏特意提起新婚之夜是什麼意思她哪能想不到,自認為臉皮夠厚,還是微微紅了臉,道:「母親沒什麼事,兒媳先回去了。」
有了鄭氏的提醒,陸涵之果真讓人將澄園好好收拾了一回,程君澤出征時還是春天,如今已經是盛夏,陸涵之一面讓人收拾院子,一面也讓人拿了布料來,準備給程君澤裁衣裳。這般忙碌著,一個上午過去了,午後收到陸家的消息,叫她回去一趟。
陸涵之料想,怕是陸雅之的事有了結果了,問了鄭氏,乘了馬車回陸家。
陸涵之料想不錯,先前陸涵之囑咐了靛青,靛青都一一記在心上,回去之後就開始做準備。到了那「鬼」出現的那一日,陸雅之依然不敢出去看,靛青卻忍著害怕藏在小竹林里,果然,當然就抓到了鬧鬼的人。靛青記著陸涵之的囑咐,沒去找何家人,也沒審問那抓住的「鬼」,直接讓人將人送到了陸家。
陸家先前看出陸雅之在何家遇到了難處,只是陸雅之不說,陸家人也打算先觀察著,等靛青將那人帶到了陸家,審問之後,陸家當即讓陸清之去何家接了陸雅之回府,又讓人給陸涵之送了信。
陸涵之先前就不信那何家真有鬧鬼的事,聽說靛青抓到了人也並不意外。只是作為出嫁女,若是尋常小事,陸家不會告知她,收到陸家的消息時,陸涵之便猜到這事不簡單,果然,陸涵之回到陸家,陸雅之已經到了,那扮做女鬼模樣的女子跪在地上,何坤站著,臉上既為難又透著幾分愧疚。
陸涵之向長輩們行了禮,便走到了韓氏旁邊,而陸雅之坐在二嬸余氏旁邊,正拿著帕子抹眼淚。陸涵之看了一眼沉著臉的父親和二叔,以及站在旁邊的陸清之兄弟幾個,陸清之出門遊學了好一段時間,才回京沒多久,見陸涵之看他,只點了點頭,便將目光落在何坤身上。
陸涵之還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眼下眾人都不說話,她也不好問,只好安靜坐著。程家離得遠些,陸涵之是最晚到的,見她到了,陸太傅看了何坤一眼,道:「不知親家可要到場看一看、聽一聽?若要來,我們可以等一等。」
被妻子娘家人這麼圍著,尤其是大舅子小舅子冷沉的臉色,叫何坤生怕文質彬彬的陸家人動手揍他。別看陸太傅態度溫和的說出這句話來,何坤有種直覺,他若敢說出何家人要來,老爺子只怕就要下令孫子們動手了。強烈的求生欲讓何坤連忙搖頭,道:「不、不用了」
「既如此,我們就來評一評是非對錯。」陸太傅為官多年,說話慢條斯理的,卻有種毋庸置疑的氣勢,「我陸家與你何家結親,可有威脅逼迫?可有欺瞞哄騙?」
陸雅之與何坤的婚事與陸涵之嫁到程家不同,兩家按照正常的婚嫁禮俗定親、下聘、迎娶,成婚一年多,陸雅之溫柔賢惠,何坤才華不錯,在旁人看來算得上一門好親。陸家不圖姻親多少助力,自然也不存在占了何家什麼便宜,更何況以兩家的情況來說,陸雅之算得上低嫁。
何坤不是那沒臉沒皮的,做不出倒打一耙的事來,聽陸太傅的話氣勢又弱了一截,道:「何家與陸家結兩姓之好,不曾有威脅逼迫、欺瞞哄騙之事」
「如此,何家為何欺瞞迫害我陸家女?」陸太傅說到這裡,話音便冷了幾分。
「我」何坤下意識地看向陸雅之,又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終究道:「是我對不住雅之」
陸雅之抬起頭,眼眶通紅,「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她假扮女鬼嚇唬我!公婆還有家中上下都知道,還默許她如此,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擔驚害怕、惶惶不可終日?」
「不、不是的!」何坤連忙搖頭,沒有去看地上女子哀怨的眼神,「我一直在勸她,勸她不要如此,勸她回老家去,我會為她尋一門合適的親,也會照拂於她可我終究對不起她,她不肯,我不能強迫她」
「你對不起她,卻要我姐姐承擔這一切,這是什麼道理!」陸恆之本就惱怒何坤所作所為,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怒火,若非陸敏之拉著他,就要上前揮拳頭,口中還道:「二哥你別攔著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