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
可蘇臣感覺此時額頭受傷的疼痛比起之前身中蛇毒的痛苦和看透這些親人真面目的絕望和心涼根本不算什麼。
來自親生父親造成的傷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面對滿臉鮮血對傷痛沒有任何應激反應的蘇臣,蘇全德有些慌了。
可蘇全德沒有道歉或關懷,而是故作鎮定地大聲質問:「你,你想幹什麼?」
蘇臣眼神冰冷,怒意濤濤,再加上那滿臉鮮血的恐怖模樣將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
「我原本想吃完這頓飯再攤牌。」
蘇臣站起身,雙手搭在桌邊,冷冷道:「如今這飯也吃不下去了,那就都他媽別吃了。」
話音一落,蘇臣雙手猛地用力將餐桌掀翻。
「嘩啦啦!」
「啊」
伴隨著碗碟飯菜,湯湯水水散落,圍坐在餐桌上的眾人驚呼著起身向後躲避。
「媽媽小心!」
蘇君第一時間護住因為驚慌撞到椅子,摔向地面的吳慧,用身體充當肉墊讓吳慧沒有摔在地板上。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裡,蘇君就是個捨身救母的孝順孩子,比蘇臣強百倍,這讓她們再看蘇臣就更加不順眼。
掀翻父母吃飯的桌子,這時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嘛,簡直大逆不道,太沒素質和教養了。
「混賬東西,你想造反嗎?」
同樣被濺了一身飯菜的蘇全德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教訓這個不孝子。
「我造反又如何?」
蘇臣微微抬頭,眯著一雙被鮮血覆蓋的眼睛,冷冷地盯著蘇全德:「剛才那一下就當是報答你的生恩,我不計較,可你再動我一下試試看?」
「你」
面對蘇臣那好像要吃人的眼神,蘇全德還真就被嚇到了,右手僵在空中不敢落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現今天的蘇臣性情大變,太過反常。
蘇臣回到蘇家這幾年對所有人極盡諂媚討好,謹小慎微,生怕惹惱每個人,不管是誰生氣了,蘇臣都會第一時間認錯道歉,求得原諒。
面對父母更是無比恭敬和溫順,而蘇臣現在不僅變得這麼有血性,而且還敢直呼父親大名,更是當眾掀桌子,太反常了。
「瘋了瘋了,他這是瘋了!」
蘇善酒一邊心疼地檢查蘇君有沒有受傷,一邊驚怒地盯著蘇臣。
「這才是你的本性,而你之前在家裡的種種表現全都是裝出來的吧?」
蘇善琴一邊為吳慧整理衣服,一邊冷冷道:「你如此舉動,差點讓母親受傷,可見你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之徒。」
「我沒事,你不要這麼說小臣。」
吳慧臉色難看地開口調解,可看向蘇臣的眼神中也充滿氣憤和不滿。
「事已至此,再說廢話沒有意義。」
蘇臣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從包里掏出準備好的協議:「既然你們都只愛那個養子,那我以後也不會再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這是斷絕關係協議書。」
蘇臣退後兩步,將協議書放在身後的椅子上:「簽了這個,我就與蘇家所有人恩斷義絕,從此以後,我與你們再無關係。」
「你要斷絕關係?」
吳慧臉色大變,顧不上對蘇臣的不滿和氣憤,呼喊道:「你這是不想要媽媽了嗎?」
「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
吳慧終於放開蘇君的手,焦急地上前,哭泣道:「咱們母子分別十九年,好不容易才團聚,我」
「你覺得在我面前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有意思嗎?」
蘇全德伸手攔住吳慧:「蘇家是雲江城豪門,資產幾十億,你再怎麼廢物,將來也能得到一份足夠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富貴,你捨得放棄嗎?」
「我從來沒有覬覦過蘇家的產業,我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