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六年的六月二十六日,玄武湖畔的學堂宣布正式開課。
十七名入學的學生早就從各自的房舍內來到正堂內候著了,湖畔學堂朱允炆選擇的是全日制寄宿制,每一個月的月底三天才會被允許回家,除了朱文奎這個皇子以外。
辰正,隨著一隊隊內侍和宮娥的隨扈隊伍到來,朱允炆這個大明的建文皇帝,湖畔學堂的主講師便出現在這群孩子的面前。
「見過恩師。」
朱允炆三令五申這學堂內沒有皇帝,只有師生,因此這群孩子只好大著膽子喚了一聲恩師,
「都坐吧。」
朱允炆甩開袍袖,肅容落座,審視著眼前這十幾名孩子。
「朕是你們未來幾年在這湖畔學堂的主講師,朕每個月都會來一次,而其餘的時間,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這五天,楊閣老會為你們授課。
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這五天,燕王會為你們授軍略。
初七、十二、十七、二十二、二十七這五天,魏國公會帶你們強身健體,習弓馬刀劍之術。」
朱允炆說完,這些孩子便都目露狐疑之色,除去這些日子,一個月下來可還有不少天沒課上呢,難不成是休課日?
想開口,顧忌著朱允炆的身份,都不敢多嘴,還是朱允炆自己接著自己的話茬來說。
「不要想休課的好事,除去朕與幾位講師之外的日子,朕為你們安排了其他的講師。」
而後,朱允炆轉身,他的背後是一塊巨大的『白板』。
黑板這年頭做不出來,御前司只好為朱允炆準備了一塊白板,用十幾張展幅超過一丈五的宣旨通過滾壓,使得密度增高,硬度變大,之後填進木框內,供朱允炆和幾位講師來使用。
這種方法好是好,就是過於浪費和奢侈了。
寫滿一次就要換一次,可不像板擦那麼方便。
提起筆,朱允炆寫下四個字。
「士、農、工、商。」
「這就是你們其他時間的老師。」
迎著這群不解甚至是有些詫異的目光,朱允炆說道:「朕為你們挑的老師將會包括各省司產不同的農民、虞衡司不同崗位上的工匠、自遼王及下不同身份和家私的商人以及品軼高低不同的官吏,這些,將來都會是你們的老師,他們不會教你們知識,他們只負責講故事,講他們自己身邊發生的事,你們負責聽和思考,僅此而已。」
看到這些孩子都有些支支吾吾的樣子,朱允炆便敲了敲案:「這裡是學堂,你們任何人有疑問都可以大膽的說出來,不用顧忌所謂身份,但是,要舉手。」
『唰。』
幾乎話音一落,于謙已經率先舉起了手。
「學生愚昧,敢問恩師,士者,承上啟下安撫地方,故而要學。
商者,利通而國富,國富可強兵,亦需學習。
這農為種地、工為制器。有何可學之處?」
于謙的意思並非是狹隘的看不起工農,這學堂之內的所有人也沒有把他這番話的意思往狹隘上去想。
工農的重要性大家當然都懂,于謙想表達的意思是,工農雖然極其重要但也過於簡單了,沒什麼好學的,既然沒有什麼好學的還需要單獨授課嗎?
難不成讓這屋子裡的十幾個神童學會之後去種地嗎,太暴殄天物了吧。
「你坐下。」
朱允炆手掌下壓,笑著解釋道:「朕再強調一下,朕不是讓他們來授課的,是讓他們來講故事的。
農,除了種地以外,他們也是平民百姓,有家長里短的事,讓他們來給你們講故事,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從他們生活中的瑣碎小事中看到最基層的社會百態,要反思一些好的或者不好之事存在的原因。
朕教你們一句話,『從百姓中來,到百姓中去』。」
轉過身在紙上寫下這句話,而後朱允炆勾勒一個三角形,拿筆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