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地騎上他倆的破二八,然後就吭哧吭哧的往回趕,好在村里離縣城不遠,兩個輪子也比11路要快很多,二十分鐘出頭,他倆就到了村口。
約定好待會在這匯合,然後他倆就分道揚鑣,各回了各家。
「小狂回來了?」
「呦,你這臉上是咋地了?」
「跟人干架了?還有人敢在你小狂頭上動土?弄死他沒?」
穿街過巷,街里街坊熱情的跟王流打著招呼,不用懷疑,小狂叫的就是他,這是村里人給他起的外號——狂流。
聽著還挺霸氣,但是他知道,這是村里人在挖苦他呢,他這狂流跟盲流、二流子都是一個性質,純純的貶義詞。
其實也不怪村里人諷刺,主要還是他太能吹,嘴上沒個把門,諸如娶縣長閨女,當市長女婿,給省領導養老送終之類的豪言壯語,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久而久之就得了這麼一個稱號。
年輕人嘛,誰還能沒個愛瞎**亂想的年齡段?
現在他就沉穩很多,重活一世,該明白的他早就明白了,吃軟飯神馬的都是浮雲,人還是得認清現實、腳踏實地。
就像現在,他就只想踏踏實實的當一個平平無奇的房地產開發商!
「誒呦,這是小狂嗎?怎麼鼻青臉腫的回來了?臉上還讓人給撓成這樣?跟你家秀英干架了?你看看你,這可是你爸媽好不容易才給你說成的媳婦,你這一動手,小心再把快到手的媳婦兒給打沒了。」
村里劉嬸兒坐在家門口,遠遠瞧見王流過來,張嘴就笑呵呵的調侃起來。
類似的調侃王流聽過太多,應付起來有經驗的很,隨口就回懟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把張秀英打跑了,不是正好張羅娶你家曉穎嗎?」
果然,劉春蘭當即就變了臉,怒罵道:「滾犢子,少胡說八道,我家曉穎是你能念想的?再敢胡咧咧,小心老娘撕爛你的嘴。」
王流哈哈大笑道:「你不捨得,撕爛了我的嘴,以後我還咋去親你家曉穎?小心她記恨在心,跟你翻臉不認你這個娘。」
「好你個小兔崽子,得寸進尺了你還,你給老娘站住,看我撕爛撕不爛你的嘴。」劉春蘭氣的豁然起身,擼起袖子就要跟他動手。
可惜王流腳下用力,留下一串大笑,騎著車揚長而去:「哈哈哈,等你先追上我再說吧……」
對付這種碎嘴的人,嘴就得比她還毒,跟他這個吹起來能侃破天的人比嘴皮子,劉春蘭這頭老薑還嫩了點。
不過有句話她沒說錯,她閨女張曉穎確實不是一般人能配的上的,人長得漂亮不說,還有文化,是村里少有的大學生,剛畢業就進了市里工作,聽說是什麼建築設計師,反正是出息了,從村裡的野山雀,一躍飛上枝頭成了金鳳凰,十里八村的仰慕者不知凡幾。
王流也是其中之一,他可饞她的身子饞好久了,在他以前說過的那些豪言壯語裡,張曉穎也是重點照顧對象之一。
只可惜,紅顏薄命啊,記憶里她年紀輕輕就被人糟蹋了,身中數刀慘死荒地,而且兇手一直也沒抓到人,這件案子也就成了一樁懸案。
回憶著往事,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門口,土胚壘的院牆跟狗啃了似的,表面坑坑窪窪,風一吹還窸窸窣窣直往下掉灰,木頭棍子做的柵欄底下開著口,連條狗都防不住,說是擺設都多餘。
院裡就是他家,青磚蓋的房子房齡比他還大,窗戶上糊著報紙,兩扇榆木板就充當了家門,看著大概也就比一貧如洗強了點。
「真他娘的窮啊……」王流無奈感嘆一句。
「哥你說啥呢?」門口傳來一聲抱怨,這是他妹妹王芳。
倆人的名字都是他老子的傑作,也不知道他從哪聽來一個流芳百世,覺的是個好詞,就給他兄妹倆安排上了。
按照他老子的意思,原本是想湊齊流芳百世四兄妹的,可惜,他們兩口子不爭氣,就生了他們兄妹倆,然後就沒動靜了。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