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開著車,一個人,他的心頭很是苦澀,趙瑾對他的「誤解」他並不知道,可是他卻覺得沉甸甸的。趙瑾偏激的話對陸漸紅的心理絕對是一個刺激,要知道他是誠心把趙學鵬當作父親來看待的。真摯的感情在別人的眼裡卻變得肉麻,變得噁心,這讓他情何以堪?
車在風雨中前行,陸漸紅心情複雜地開著車,那種失落感讓他很不是滋味,偏偏這個時候安然選擇了留守,回來時兩個人熱熱鬧鬧,離開時卻變成了他一個人。稍感欣慰的是,鐵忠誠的事情總算是塵埃落定。想到這個問題,陸漸紅將那些不爽的事情全都拋開,他現在要考慮的是雙皇日後的發展以及自己將來的走向問題。
目前雙皇的局勢基本趨於穩定,康佳誠事件也是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就是讓鐵忠誠肅清餘孽,徹底整治雙皇的治安問題,給雙皇的旅遊經濟保駕護航。
想起這些,陸漸紅的心情輕鬆了許多。人就是這樣,過於安逸就會胡思亂想,還是需要去做一些事情的。
雙皇的雨更大,陸漸紅從車上下來到住處,這麼短短的一段距離,身上都淋濕了。
剛用干毛巾擦乾濕漉漉的頭髮,安然的電話就過來了,問他怎麼沒有帶冬天的衣服。
陸漸紅笑道「安然,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再回去了?」
安然笑著說「瞎想什麼呢?你那麼忙,回來的時間不多,起碼要到春節,到時候天冷了怎麼辦。」
陸漸紅忍俊不禁道「你啊,想得可真周到。雙皇這邊氣候很暖和的,如果真冷了,我不信雙皇還沒有棉衣賣。不過還是謝謝你這麼細緻。」
兩人又就孩子和家庭的事情隨便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陸漸紅已經習慣了這個房間裡有女主人的日子,現在忽然空了下來,陸漸紅不禁有種蕭瑟之意。而窗外的狂風暴雨更將這種蕭瑟推到了極致。
習慣性地點上一枝煙,只抽了兩口便掐滅在菸灰缸里。安然在的時候,如果沒有客人,陸漸紅是不可能得到抽菸許可的。忽然間沒有了安然的嘮叨,陸漸紅有些不適應,看來探親綜合症還是有的啊。
冰箱裡空空的,假期這幾天陸漸紅大葷吃得不少,並沒有什麼味口,不過肚子餓倒是千真萬確的。
煮了方便麵,算是完成晚飯任務,一邊端著碗一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這些天在洪山,他並沒有關注雙皇的天氣,剛看了天氣預報,說未來兩天雙皇地區將會有暴雨,局部地區還有會有大暴雨,需要提前作出防範。
陸漸紅將電視的音量調小了,拿出手機正打算打電話給潘順利,想了想,這項工作需要開個會研究一下,部署相關的應急措施,僅靠口頭的電話既說不清楚,也達不到效果。
想到這裡,陸漸紅打了電話到市委辦,一連打了三遍居然都沒有人接。
陸漸紅怒從中來,立即打電話到陳國棟的手機上。
陳國棟正在吃飯,見是陸漸紅的電話,趕緊放下筷子道「陸書記,您好。」
「通知所有常委召開常委會,時間……」陸漸紅看了一下手錶,說,「點整。市委三樓會議室,另外再通知一下氣象局的相關人員參加。」
放下電話,聽出陸漸紅很是冒火的語氣,陳國棟不敢怠慢,一邊撥著電話,一邊讓許道娟把包遞給他。
「這麼晚開什麼會嘛。」許道娟低聲埋怨道,「雨下這麼大,你怎麼過去啊?」
陳國棟擺著手說「你在家把窗子都關好,看這雨這麼大,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
陸漸紅開著車,到了市委,市委秘書長蔣飛河已經到了,陸漸紅看了他一眼,腳步不停地走上樓,一邊走一邊說「飛河,國慶期間的值班是你負責安排的吧?」
蔣飛河見陸漸紅的臉黑得跟外面的天似的,趕緊匯報道「我剛剛問了徐秘書長,今天本該值班的工作人員老婆生孩子,換班的同志在路上被雨阻住了,還沒到。」
陸漸紅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徑直走向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