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目前這種複雜的局面,陸漸紅必須保持謹慎,不能給任何人有機可趁,況且,省政府那邊還有個常務副省長、准老丈人高福海,他可是老狐狸了,一雙眼睛毒得很,在工業辦共事,如果他跟景珊有個蛛絲馬跡讓他發現,非得把自己閹了不可,高蘭的事他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呢。
想到高蘭,陸漸紅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柔情,也有一絲愧意,上次從江東回來之後,便沒有打過電話,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擔心她已經睡下了,便發了條簡訊過去,很快電話便回了過來。
陸漸紅選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躺了下去,摁下通話鍵,色迷迷地道:「好蘭蘭,乖蘭蘭,有沒有想我?」
「想你個大頭鬼啊!」
這個聲音一響起來,把陸漸紅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訥訥道:「呃,媽,我……我不知道是您。」
「這麼晚有什麼事?」雖然看不到杜冰潔的樣子,但也能想像得出,陸漸紅心頭不爽,手機那麼多,幹嘛用高蘭的電話打電話啊,幸好沒說什麼肉麻露骨的話,不然這以後怎麼見人啊。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高蘭身體怎麼樣。」陸漸紅小心翼翼地說。
「蘭蘭的身體不是大事,還有什麼是大事?」
陸漸紅懵了,這丈母娘看自己是橫豎都不順眼啊,趕緊說:「當然是大事,媽,能不能讓高蘭接電話?」
「我不是你媽。」話雖這麼說,電話還是交到了高蘭手上,笑道:「漸紅。」
「你一個人?」陸漸紅壓低聲音道,對這個母老虎一樣的丈母娘,陸漸紅很是忌憚。
「媽走了。」高蘭不由笑出了聲來,這傢伙膽大包天,到現在為止,就聽任老爺子說他在見首長的時候表現出了緊張,想不到老媽跟首長是一個級別的。
聽說杜冰潔不在房間,陸漸紅放鬆了下來,色迷迷地道:「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你說呢?」高蘭也學會了油嘴滑舌,笑道,「你呢?肯定沒有,到現在才打電話給我。」
「長夜漫漫,夜雨綿綿,寂寞難耐啊。」陸漸紅無比惆悵地嘆了一聲,道,「小傢伙調皮了吧?有沒有踢你肚子?」
「好像有點了哦。」高蘭笑出聲來,聲音卻忽地又低了下去,帶著一腔幽怨道,「漸紅,你什麼時候來看我,我一個人悶死了。」
陸漸紅的心有點疼,杜冰潔對這事耿耿於懷是可以預見的,也不知道她會跟高蘭灌輸些什麼,便道:「蘭蘭,媽聽到你懷上的消息,都要樂壞了,成天嚷嚷著要你回去好好服侍你呢,你再忍耐幾天,國慶節的時候我去接你到洪山。」
「嗯,漸紅,然姐和孟佳她們都還好吧?」
「還好,她們也很想你,都很掛念你,孟佳已經在洪山了,國慶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兩人聊了一陣子情話,自然不免會帶些顏色,其結果是將電話兩頭的人都惹得虛火上升,陸漸紅簡直恨不得馬上飛到燕華才好,不過考慮到懷孕的前三個月不可以胡來,所以即便是條件達到了,也不能享受魚水之歡。
熬過了一夜,早上起來時,雨還在下。吃了早餐,去了辦公室,看到景珊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陸漸紅簡單看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去找宣傳部長方向,而是先拿出那份《甘嶺省省級工業園區管理辦法》去了周琦峰的辦公室。昨天的會議上,周琦峰說這個《辦法》要經常委會研究討論,雖然當時只是對陸漸紅有所傾向所說的話,陸漸紅也明知,常委會也只是走個過場,但君無戲言,如果這麼草草發了出去,那給人的感覺雖然談不上跟周琦峰唱對台戲,但至少要落個目無領導的印象。
下著雨,周琦峰還沒有到,黃澄來得倒是挺早,已經將兩間辦公室打掃了一遍,見陸漸紅過來,很客氣地道:「陸書記早。」
陸漸紅笑道:「黃秘書也挺早啊,周書記來了沒有?」
「還沒有到。」一邊說著黃澄一邊將陸漸紅讓了進來,給他泡了杯水,又敬了煙。
陸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