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清其實跟魏積安私下裡的關係很好,不過浦清要比魏積安圓滑一些,所以在省委這邊雖然談不上有多吃得開,但也不至於被人記在心裡,也正是出於這層原因,浦清沒有為魏積安說更多的好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切由陸漸紅接觸後自己去判斷。魏積安光棍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可是一上任便碰了好幾個釘子,他也知道,自己跟馮殿玉和常務副廳長馬龍、副廳長黃曉松的聯手對抗,無異是蚍蜉撼樹螳臂擋車,一點勝算都沒有,只得忍氣吞聲當一個聾啞人,不過饒是如此,他還不得不小心翼翼,因為他知道,有人在盯著他。這一次,孟子玉的案子就被馮殿玉欽點了,由他跟黃曉江共同負責這個案子,可是黃曉江根本不露頭,他就是空有一身本領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快下班的時候,魏積安接到了浦清打來的電話,浦清道:「老弟,忙活什麼呢?晚上有沒有空喝點老酒?」
魏積安挺好酒,便笑道:「好啊,反正也沒什麼事。」
「六點半,老地方。」
魏積安脫下了警服,換了身便裝,六點半時便到了老地方——清風閣。
清風閣的門面並不大,位置也比較偏遠,不過環境清雅,臨窗有一條河,能看到有小舟划過,乍一看過去,還以為是到了周莊古鎮。
魏積安人未到,聲音先響了起來:「老浦,今晚我一定要灌醉你。」
推了門進去,魏積安不由怔了一下,收起了大嗓門,道:「陸書記也在啊。」
陸漸紅笑了笑道:「工作上咱們是上下級,工作以外的時間大家都是朋友,老魏,坐吧。」
一聲老魏,頓時拉近了一些距離,不過魏積安還是有些拘謹,浦清笑道:「老魏,陸書記酒量不小,今晚看你表現了。」
魏積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讓陸書記笑話了。」
他一進來的時候,陸漸紅便對他的印象不錯,濃眉國字臉,看上去便有一股浩然正氣,再加上那道大嗓門,陸漸紅仿佛看到了一個精於破案不拘小節的豪爽漢子,不過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是大忌,陸漸紅還必須觀察一下,便笑道:「浦清可是說了你喝酒向來用的是大碗,來,咱們走一個。」
一杯酒下去,氣氛便熱烈了些,魏積安也沒有那麼放不開了,從口袋裡拿出煙來,一人散了一根,陸漸紅看了一眼,煙是十塊錢一包的紅燕華,這個檔次對於一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來說有點低了,這雖然不一定是廉潔的表現,但這也能從側面看出,他至少是一個低調的人,不像某些領導,一拿出手的便是什么九五至尊,最後弄了個丟官罷職的結局。
陸漸紅向來抽的都是好幾十一包的,有的時候還是特供煙,不過他還是接了過來,浦清為其點上,抽得是有滋有味。
轉眼間兩瓶酒便下了肚,魏積安的酒量確實不錯,面不紅氣不喘。
陸漸紅笑道:「常言道,,老魏很豪爽啊。」
浦清不失時機地道:「可是現在豪爽的人被人欺啊,別看老魏對犯罪分子橫眉冷對,可是對於同事朋友卻是和善得很,就是這樣的人,卻被人處處穿小鞋,驗證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老話。」
魏積安苦笑了一聲,道:「老浦,你就別為我叫屈了,免得領導笑話。」
陸漸紅笑道:「大家能坐在一起喝酒,就都不是外人,我倒是想聽聽。」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沒事做吧。」魏積安自嘲著道,「這也反映燕華的治安狀況很好,沒有什麼重大案件。」
浦清道:「老魏,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陸書記的秘書孟子玉前幾天晚上被人有預謀地砍了,幸好命大,這可不是小案子啊。」
魏積安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這案子現在就是我跟黃廳長一起查,可是……」
說到這裡,魏積安不由停住了,他要是說黃曉江根本連頭都沒有冒,有在領導面前告狀之嫌,所以便忍住不說,道:「不過案子總算有了些眉目。」
陸漸紅也不多問,道:「老魏,浦清說你可是省廳破案的一把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