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紫煙開著一輛敞蓬跑車,全藍的車身,剛剛洗過澡還濕漉漉的頭髮已是隨風飄揚,她的車速開得極快,陸漸紅坐在邊上,幾乎被風吹得有些窒息,不過他並沒有提醒潘紫煙減速,因為他感覺到,今晚或許會有所斬獲。
在這種車速下,抵達明朗會所根本要不了多長的時間,令陸漸紅再次意外的是,潘紫煙居然有明朗的金卡,後來陸漸紅問起張榮強成為明朗會所的貴賓條件時,張榮強告訴他,很難拒絕一個美女的要求,這小子居然也是如此墮落。
一個很精緻的小廳,潘紫煙隨手整理了一下散落的頭髮:「陸書記,我為我對你的態度而道歉。」
陸漸紅笑道:「你沒有什麼對我不敬的地方,不必道歉。」
潘紫煙微微垂下了些目光:「我一直都誤會你了。跟著我爸的這些年,我見識到了太多的官員,在我的心裡,只有我爸爸才是真正為百姓辦事的好官,我原以為你也是那種只想著鑽營的官員,現在我才知道錯了。其實,你和我爸爸是同一類人,當官的目的是為了事業。」
陸漸紅淡淡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潘紫煙卻是沒有回答陸漸紅的問題,自顧道:「陸書記,做一個為民謀福祉的官是不是很累?是不是一定就要犧牲家庭?」
這個問題觸動了陸漸紅心靈深處的東西,這些年他確實犧牲了很多東西,有時候他也曾想過,這樣舍小家為大家是不是值得,這樣的疑惑與個人的思想境界無關,看上去很高尚,可是對自己的家人卻是不公之極,做人是不是一定要捨棄一些東西呢?
潘紫煙又道:「你愛人很漂亮,溫柔鄉,英雄冢,不過這句話對於你來說卻是個例外,能對嬌妻視若無物的人並不多見,尤其還是如此優秀的一個女人。」
陸漸紅從深思中醒來,笑了笑道:「看來你知道不少事情,那麼你是不是很佩服我這樣的官呢?」
潘紫煙道:「無所謂佩服與否,只是我以前並不理解,一個人的擔子太重,是很難開心的。我經常看到在我面前一臉輕鬆的父親在暗底緊鎖眉頭,那是在為工作而憂心,特別是前幾年,不過最近他輕鬆了很多,我想,那是因為政治抱負的實現和得到的認同感引起的,特別是在民間提到潘東來這三個字時百姓的絕口稱讚,我忽然間明白父親的喜與憂了,我才明白我的想法太狹隘太自私,陸書記,我真的很感謝你解開了我的心結,讓我更能夠感受到父親的偉大和崇高。」
陸漸紅笑了笑:「家庭的理解是干好事業的前提,我為東來同志有你這樣的女兒而高興。」
說到這裡,陸漸紅忽然話題一轉,道:「你覺得鐵男怎麼樣?」
潘紫煙忽然怔了一下,道:「怎麼提到他了?」
陸漸紅沒有徵詢潘紫煙的意見,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才道:「每個人都有幾面性,就像你對我的認識,是在變化的一樣。鐵男也有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同樣,你也有鐵男甚至於你父親所不知道的事情。」
潘紫煙的目光微微有些躲閃,卻是道:「這麼說,陸書記跟鐵男很熟悉?」
「在說這些之前,你要接受我的謝意。」陸漸紅笑著道。
「我有什麼值得你這個書記可謝的?」潘紫煙忽然間擺出了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口吻。
陸漸紅似乎已經吃定了她,因為他知道,潘紫煙的這種習性就好像是變色龍的偽裝一樣,只不過是用來保護自己,淡淡的笑著道:「紫煙,你是聰明人,有的時候大智若愚是對的,但在只有你我的這個場合里,我會認為你是在裝糊塗,因為我已經知道你的另外一面。」
潘紫煙忽然燦爛地笑了起來:「陸書記,我不是你的下屬,不習慣去揣摩你說話的意思。」
陸漸紅笑了笑道:「沒有必要去揣摩,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幫助你父親做好城管工作,如果能解決好乞丐的問題,你父親就會被記上一功,那麼對於他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更高的政治抱負都非常有益,你是個孝順的孩子,肯定會辦到的,是不是?」
潘紫煙不笑了,只是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