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在主觀意識上根本沒有去爭去斗的願望,要麼被逼無奈,要麼被人敵視,似乎也只有在洪山縣旅遊局和俊嶺市的時候是個異數,但在初始之時同樣也是受到了一些阻力。
而眼下到康平,自己身負的政治目標似乎更趨向於鬥爭了。忽然間,陸漸紅覺得自己在吃准領導意圖方面還是有些拿捏不住,這個鬥爭,到底是把王道勇趕下台,還是實現掌控康平的目的,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如果說王道勇是個腐敗之輩,陸漸紅會毫不猶豫地採取種種方式以求將其拿下,反正栽在他手上的部級幹部又不是沒有,也不介意多一個,但是從目前他對王道勇的認知來看,根本看不出他有什麼腐敗的現象或者是徵兆,當然這一點陸漸紅還沒有下定論,畢竟走到這個位置上,即便是有,也是非常隱蔽的,也或者說,到了省級幹部的崗位上,大多數的針對都帶有很強的政治目的。在這一點上,與陸漸紅沒有執意要拿下馬曉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至於說其他方面的一些問題,諸如強勢,諸如拉小山頭,這些陸漸紅認為是人之常情,作為一位領導,要體現無上的權威,採取一些方式方法完全可以理解,這並不能成為其被視為靶子的理由。一直以來,衡量一個幹部的好壞,主要表現在其是不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上面,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不知道曾幾何時,一個幹部的成功與否完全由其執政時的經濟發展程度來決定,而為人民服務是否浮於表面,甚至於是不是有腐敗行為,卻是變得微不足道了。
就在陸漸紅心情非常之不大爽的時候,一個來自於香港的電話更是讓他如火燒心。
高軒的過敏性紫癜基本上已經康復,注意飲食和休息就行了,可是就在昨晚也不知道吃了些什麼,四肢大幅度,兩條腿看不到一點好皮膚,高蘭又急又怕,連夜送進了醫院,對小高軒做了全身的檢查之後,發現蛋白過高,血細胞也超出了臨界點,不過那邊並沒有什麼專業治療紫癜的醫院,一大早地高蘭便打來了電話。
陸漸紅只覺腦袋都要炸了,孩子是他的心頭肉,雖然一直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照顧,但心頭那份濃濃的父愛是勿庸置疑的。香港到康平比到京城要近得多,陸漸紅當下也顧不上其他的想法,立即讓高蘭坐飛機帶孩子到康平來,他馬上去聯繫康平這方面的專業治療機構。
這件事情交給蔣同春去辦了,其實,如果說老康平的話,秘書長裘明讓是當之無愧的,不過陸漸紅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只因去青江的時候,他有泄露陸漸紅等人行蹤的最大嫌疑。
醫院很快聯繫好了,是康平市中醫院。領導的特權在這個時候得到了很大的體現,孩子還沒到,那邊的病房床位什麼的都已經安排好了。按照陸漸紅的想法,他是要親自去接高蘭母子的,小高卻道:「陸哥,你去不方便,還是我去接吧。」
忐忑地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小高的電話打來,說已經接到,陸漸紅讓他直接去醫院,自己馬上就到。
放下電話,這邊剛要離開,副市長朱躍進便過了來,見陸漸紅要出去,不由停了一下腳步,道:「陸市長,您有事?」
「準備出去,有事情嗎?」
「也沒有什麼大事,中日搏擊爭霸賽下周開幕,請示您一下要不要出席。」
陸漸紅皺了一下眉,這種活動需要他這個市長參加嗎?不過朱躍進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只是陸漸紅無暇去考慮朱躍進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便道:「這種活動你代為參加就可以了。」
看著陸漸紅匆匆離去,卻沒有叫上秘書,朱躍進略有些詫異,是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急?
陸漸紅走了,朱躍進卻是沒有離開,反而是去了費江東的辦公室,見費江東正在看報紙,笑道:「費大秘挺清閒啊。」
費江東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一邊給朱躍進泡茶一邊道:「康平的發展太迅速,工作節奏在加快,陸市長是個閒不住的人,跟著他不與時俱進,會跟不上步伐的。」
朱躍進呵呵笑了笑道:「不愧是大秘啊,認識程度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