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那我現在就過去?老闆辦公室里沒有別的人吧?」馬安山跟唐中楟的關係還算不錯,偶爾也有個吃喝玩樂。
「能有什麼人呀,哦,對了,我現在在小酒樓,你先到我這邊來一下。」
「好,成。」
唐中楟又打了電話給派出所所長傅星東,然後回來匯報說已經通知了。
馬安山的心裡是有些矛盾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在鎮裡建設的過程中,確實搞了不少好處,不過他自認並不嚴重,只是為情婦丁美霞弄了幾個宅基地,其他的倒沒有太大的問題,跟自己為慶豐村打掩護相比,那就是小兒科了。對號入座下,馬安山有些慌,他當然清楚製毒販毒的罪名有多大,不過如果真是聞到自己的味道的話,恐怕就不是紀委來查自己了,得換成警察了。
存著僥倖心理,馬安山去了小酒樓,他也想聽聽唐中楟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消息,只不過在小酒樓他並沒有見到唐中楟,而是一個陌生的小伙子,把一張卡給了他,說這是唐主任還給他的。
馬安山的腦子當時就有點懵,這什麼意思?跟自己撇清界線?那是不是意味著剛剛的那個電話是死神在召喚自己?
一時之間他有點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馬上跑路,不過他還在僥倖地想,不可能是販毒的問題。
懷著這種僥倖,他去了縣委。
在縣委的接待室,他一眼看到了被控制住的派出所所長傅東星,剛要轉身,便被人堵住了去路,只聽一人道:「我們是市紀委的,現在有證據證明你涉嫌情婦,利用職務之便牟取私利,請你跟我們去紀委配合調查。」
馬安山下意識地掙了一下,大聲道:「沒有,我沒有。遲書記,你要為我作主啊。」
遲志強的神情非常難看,一語不發,心裡卻是把馬安山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個時候,他又怎麼會替他說話?
見到遲志強這副神情,馬安山徹底絕望了,不過他忽然之間卻是變得很透徹了,查就查吧,反正就那麼點事情,兜出來也能怎麼樣,涉毒的利益驅使下,肯定會有人幫忙撈自己的,當下淡淡地瞥了遲志強一眼,被紀委的人員帶走了。
「什麼?馬安山被紀委的人帶走了?」縣長司馬重聽到這個消息吃了一驚,當他聽說一起被帶走的人還有虞樂鎮派出所所長傅星東的時候,他的臉就像被墨汁刷了一遍。
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正是縣紀委書記馬永濤。
馬永濤道:「據區書記說,馬安山是因為包養情婦的事情被抖了出來。」
司馬重沉著臉道:「那傅星東呢?」
「他是因為他兒子的一次傷害案,有人舉報他庇護兒子。」
司馬重將信將疑道:「這麼點小事情,犯得著市紀委搞這麼大動靜,親自查辦?」
馬永濤略有些尷尬,垂著頭不說話。
「聯繫一下黃慶年,了解下情況。」司馬重冷冷下了命令。
幕色降臨,好再來農家屋。
後面很遠處有一條被門鎖上了的道路,盡頭是一個水庫,掩在京城並不多見的綠山之後,四周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草,中間開著一條水泥路來,用來車輛通過。
門鎖開著,兩個穿著皮衣的人分立兩側,密切地注視著四下的動靜。
水庫邊上的一所小屋裡,暖氣大開著,馬永濤坐在裡面,沉著臉抽著悶煙。
不多時,一輛車開了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從上面下了來,推門而入,笑著道:「馬書記怎麼有閒情到這裡來坐坐。」
馬永濤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慶年,馬安山和傅星東被市紀委帶走了,這事你知不知道?」
來人正是黃慶年,笑著道:「知道啊。我早就說過那個丁美霞靠不住,馬安山就是不聽,活該他在女人身上犯事。」
「傅星東呢?」
「我要他低調,管好自己的兒子,傷了人,被人挖出來了,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馬永濤皺了皺眉:「司馬認為事情沒這麼簡單。」
黃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