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到這裡,胡立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抽菸的陸漸紅和房茗軒,雖然他沒有跟他們正面打過交道,但是他們的形象深入人心,還是認得出的,當下撇開了值班民警,甩開步子沖了過來。
高就站在不遠處,一看到有個人像只犀牛一般沖了過來,眼神一凜,上前一步攔在二人身前,迎面一個漂亮的擒拿將胡立民扭倒在地,膝蓋便壓在了他的臉上。
胡立民原本就不是武將,身體也早被酒色淘空了,哪裡經得起高這麼一搞,肩膀咔地一聲輕響,已經脫了臼,痛聲大呼:「我是來見陸書記的。」
「高,放開他。」陸漸紅並不認識胡立民,見這傢伙大聲叫著是來見自己的,便讓高放人。
胡立民拖著半截肩膀,剛站起來,才發現腿上疼痛難忍,但此時已是顧不上這麼多了,向前兩步道:「陸書記,我是來向您請罪的。」
陸漸紅淡淡道:「你是誰?」
「我我是胡立民。」胡立民戰戰兢兢道。
陸漸紅的瞳孔驟然收縮,厲聲道:「你就是胡立民?」
陸漸紅身居高位多年,早就不怒自威,現在含怒而發,更是威嚴如山,胡立民嚇得一哆嗦,竟然哭了出來:「陸書記,我該死,您想怎麼處罰我我都願意。」
高卻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胡立民的衣領,壓著嗓子怒道:「衣冠禽獸!」
房茗軒轉過頭去,陸漸紅卻是喝止了高:「高,放開他。」
高悻悻地鬆開了手,卻是推了胡立民一把,胡立民腳下發軟,跌倒在地,竟是連跪帶爬地撲過去抱住了陸漸紅的腿,痛哭流涕道:「陸書記,陸書記,求求您,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
看著胡立民醜態百出,陸漸紅連鄙視他的心情都沒有了,揮了揮手,淡淡道:「胡立民,你回去吧,我是若水的父親,怎麼處理你不是由我了算,會由公安機關作出公正的處理。」
胡立民呆了一下,陸漸紅的聲音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嚴厲,但是輕飄飄的話卻無異是在告訴他,這件事情沒完。沒完的結果,就是不知道他將會受到多麼雷霆的打擊。
「陸」胡立民只出一個字,腦子裡突然氣血上沖,只覺腦子一昏,人已倒了下去。
「高,怎麼回事?」陸漸紅雖然痛恨徹骨,但是如果高把他打傷了,性質就不一樣了。
高上前一看,胡立民已經昏迷過去了。
胡立民很快被帶走實施搶救,由於救治及時,胡立民很快脫離了危險,只是留下了後遺症。他原本就是三高,在心情激盪之下突發中風,雖然沒有了危險,可臉卻是癱了,大腦受損嚴重,連聞訊趕來的邱禮讓都不認識了。
陸漸紅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卻不由一呆,想不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或許這就是上天的懲罰,不過這樣倒也好了,如果他還健健康康的,他的下場將遠非如此,陸漸紅的報復將會是慘無人道的。
邱禮讓的臉色很難看,無論陸漸紅怎麼辦胡立民的事,他都能授受,但是把胡立民搞成一個廢人,在情感上真的很難接受。在出醫院的時候,看到陸漸紅連個招呼也沒有打,顯然心裡很有想法。
房茗軒是跟他一起出來的,見他這個樣子,便勸了一聲:「禮讓,事情已經這樣了。」
邱禮讓冷冷地看了房茗軒一眼:「房市長,你是站著話腰不疼吧?」
房茗軒被嗆了一下,眼睛也瞪了起來:「好心當作驢肚費,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胡立民,陸書記的女兒又怎麼會躺在病床上?」
邱禮讓咬著牙道:「胡立民做錯了事情,怎麼處理我都沒有意見,可是也不至於把人弄成這樣吧?」
房茗軒哭笑不得地道:「他是中風,難不成你以為是陸書記把他弄成這樣的?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好好的就中風了?」邱禮讓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無可理喻。房茗軒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你硬是往自己身上扯,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游龍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