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晚上要起程回京,所以陸漸紅和韋之仁自然沒有別酒,而是以茶代酒,所以這個飯局並沒有繼續多長時間。不到一個小時,陸漸紅便站了起來,道:「時間差不多了,兩位領導,徐董,來日方長,肯定有機會再見面的。很感謝兩位領導的款待,也很感謝徐董的招待。」
一番客套之後,幾人離座,送出二人,外面喬初一垂手而立,又說了一番客氣話,陸漸紅婉拒了送行之說,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車,徑直前往了機場。
「志航書記,我先走了。」湯聞天打了個招呼。
符志航卻是難得一笑:「聞天,我跟徐董有幾句話要說,有時間的話,你不如等一下,回頭我們好好聊聊。」
湯聞天道:「好,我去省政府等你。」
徐浩翰的神情有些疲憊,進了一個小廳,讓服務員上了咖啡,符志航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徐浩翰,我早就警告過你,做人要低調,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徐浩翰垂著眼瞼,呷了一口咖啡道:「符書記,話不是這麼說,我雖然是浩翰集團的董事長,還不都是在你幹事?」
符志航冷冷道:「趕緊把你兒子送到國外去,那些社會上的閒散人員都他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再自找麻煩。」
徐浩翰淡淡道:「符書記,你說的很輕鬆,浩翰集團能夠走到今天,都是靠拼出來的,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麼?那幫兔崽子吃拿卡要的時候,你在哪裡?項目拆遷受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沒有那些閒散人員,能有浩翰集團的今天?」
符志航厲聲道:「徐浩翰,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肆意妄為,我不會再為你擦p股。這一次韋之仁過來,你以為就是考察經濟工作?到你浩翰集團來觀摩,你真以為你是個什麼人物?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韋之仁來了,還跟了個副國級的京城市委書記?」
徐浩翰被符志航一連串的責問弄傻了,符志航冷冷道:「那是因為浩翰集團的一些劣跡已經進入了領導人的視線,你即將有滅頂之災而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徐浩翰當然明白民不與官斗的道理,更明白再強大的勢力在國家機器面前也只有灰飛煙滅這一個下場,不由道:「大哥,你一定要幫我。」
符志航沉默了一陣子,道:「玉皇山的那個項目現在怎麼樣了?」
「徐陽一手辦的。」
「叫他過來。」符志航寒著臉道。
這時徐浩翰的手機先響了起來:「二哥,不好了,徐陽被雙皇警方帶走了。」
「什麼?什麼時候?」徐浩翰的眼皮子直跳。
「半個小時前。」
「浩波,你去交涉一下。」徐浩翰放下了電話,抽搐著腮幫子道,「徐陽半個小時前被雙皇警方抓走了。」
「半小時前?」符志航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個時候他不是跟陸漸紅的秘書在一起嗎?」
徐浩翰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這是故意的?
飛機上,喬初一坐在陸漸紅的身側,低聲道:「已經辦妥了。」
陸漸紅點了點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曉寶的了。」
辦公室里的燈並沒有開,湯聞天坐在黑暗之中,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指間一明一暗的煙火。
符志航並沒有來,這讓湯聞天有些意外,他不是一個不守信的人,不過他來不來都無關緊要了,自己終究會離開甘嶺,甘嶺政壇不倒翁的歷史也該畫上句號了。
燈光亮起,湯聞天看著桌子,看著牆壁,看著這屋子裡的一切,似乎有些不舍,但是很快他的眼睛裡便被一種滿足所代替,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去迎接自己的未來吧。
在回到京城的第二天,陸漸紅便接到了韋之仁打來的電話,約他一起去總理那裡匯報一下工作,陸漸紅自然應允。就在他去甘嶺的三天裡,江東風雲突變,中紀委調查組再一次進駐江東,只是這一次調查的對象不再是葉振英,而是省長歐陽金耀了。
得到這個消息,陸漸紅確實是非常吃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