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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下了肚,岑丹吁出了一口氣道:「漢成,上次你跟我說的事」
趙漢成笑著道:「我沒忘。」
岑丹卻是道:「這麼多天,我一直在琢磨這個事,覺得還是有些值得商榷的,畢竟不確定因素太多了,這完全是推他一把,你現在是省長了,方法多得是。」
趙漢成輕輕一笑,拿過酒瓶為岑丹倒了一杯,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岑丹道:「上午克立書記找我談話了,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急流勇退,給年輕人多點機會,我估計年後選舉,我這個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就得退位讓賢了,一個普通的老頭子,也很難再有什麼作為了。」
趙漢成笑道:「日落西山是自然規律,你沒那麼想不開吧?」
「我當然想得開,可是我那老友的事情讓我徹夜難眠啊。漢成,他其實還是有很多問題的,受賄索賄、包養情.婦,哪一樣拿出來都不是小問題。」
趙漢成神情嚴肅道:「老岑,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一旦出了手,就回不了頭了。你說的這些,是從哪兒得來的線索?」
岑丹淡淡道:「這是他自己說的。」
趙漢成心頭一動,道:「關鍵在於實錘啊。老岑,你我在體制內都有幾十年的經驗了,光憑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把人定性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到了這個級別,誰沒有自己的身家背景,打蛇不死,反遭蛇咬,一旦反噬,後果誰都無法估量。不過,如果你真有這方面的實錘,我這邊反而就更不好辦了,最好還是通過紀委這個方式,那邊是克立同志的地盤,我亂伸手,不合規矩。」
岑丹笑了笑:「這就是一個思路,我再想想,來,喝酒。」
安全生產暗訪專家組很快成立,而後董浩然也提供了時間和地點,秦舞陽將方案遞到了林仲景面前,由林仲景向趙漢成匯報,這個程序是必須要走的,逾矩永遠是大忌。
秦舞陽訂的時間是元旦前兩天,地點是酈陽,畢竟酈陽去年發生來化工企業爆炸事件。
但到了趙漢成那兒,時間和地方全都否了。
時間改成了元旦當天,而暗訪的地方則是雲窯市。
雲窯市的工業基礎很薄弱,在全省排名墊底,那裡受地理位置的影響和限制,工業薄弱,農業不振,就更別提第三產業了,所以秦舞陽不是太明白趙漢成為什麼把暗訪的地方放在雲窯。
不過領導最大,他決定了,就沒有更改的餘地,做下屬的就只有服從。
元旦當天,秦舞陽帶著安桐、杜鵑以及專家組一行,陪同趙漢成一大早地趕赴雲窯市開始了暗訪之行。
雲窯在江北最西端,五月份調研的時候秦舞陽曾經去過一次,匆匆一瞥,給秦舞陽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個字:窮。
——哪哪都窮。
秦舞陽與趙漢成共乘一車,路上趙漢成說了不少雲窯的事情,話里話外都透露著緊迫感與無奈感。
秦舞陽就有些搭不上茬,他是搞應急的,雲窯的經濟發展不是他考慮的事情,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做一個聽眾。
雲窯距省城三百多公里,說起來不算遠,但出了省城之後,路就逐漸開始變差,到後來可以說是一塌糊塗,人坐車裡不時地上躥下跳。
一個地區的道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它的經濟狀況,趙漢成鬱郁地看著車窗外光禿禿的樹枝道:「前段時間我來雲窯調研的時候,問題就很突出,光是雲窯一個市就有兩三個貧困縣。全市上下,大大小小的頭頭腦腦們,思維僵化,安於現狀,打不開局面,破不了冰。舞陽,你以前是做過縣委書記的,抓經濟很有一套,你覺得雲窯的桎梏在哪裡?」
秦舞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對雲窯的情況不是太了解,所以很難負責任地給出我自己的想法。上半年的時候我來過一趟,感覺很喪很頹廢,在調研安全生產工作的時候,市安委辦的同志笑言,說雲窯經濟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