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 www.bixiale.cc,最快更新正道權途 !
彭忠華沒想到晚上秦舞陽會住在他家,當然不是不願意,只是家裡的條件確實不怎麼樣,堂堂市長居然就住在一個農戶家裡,哪怕這個農戶是自己秘書家,那也有失身份。
秦舞陽道:「忠華,我跟你說過,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我們其實都是群眾中的一員,不要搞什麼特殊化,別人能睡,我就不能睡?我比別人金貴在哪兒?你永遠都要記住,千萬不要脫離群眾,群眾才是我們最大的後盾。遠的不說,就說城管事件,最後幫我們的,是不是還是群眾?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是舟,群眾是水,到底是載還是覆,就看你心裏面是不是裝著群眾,而且,你要想聽實話,想看到實情,那只有到群眾中去,這也是我為什麼不打招呼就直接來調研的原因,你通知了,下面有了準備,那你看到的就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東西。你想想,如果我們提前通知要來三河,你能看到縣城的垃圾四溢污水橫流?」
彭忠華誠懇道:「市長,是我過於浮在水面上了。」
「不,是你一直把自己擺在了群眾的位置上,這是好事,但也未必是好事,我們來自於群眾,但終究不是群眾,而是為群眾謀福祉的人,所以我們的擔子才更重,才更要承載更多的責任甚至是委屈。」
說到這兒,秦舞陽話題一轉道:「周道義跟你同村,你以前在四集鎮也做過黨委書記,對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秦舞陽並沒有輕信周道義上訪所說的話,那座浮橋他是走過一遭的,確實有收過路費的情況,而且那些大車跟周家還產生過矛盾,不給錢就不讓通行。
從道理上來講,我花錢修的橋,你要過就得付錢,天經地義,但事到臨頭,卻並不是這個道理。首先,你修橋有沒有許可,其次,你收費有沒有許可,世間任何事情,有理未必合法,而且就秦舞陽親眼所見,還涉嫌強行收費,所以說,在這件事情上,還得謹慎對待,不能輕率處理,況且縣法院對此亦有判定。
正所謂兼聽則明,兼視則通,秦舞陽需要全方位地了解此事。
彭忠華想了想道:「周家在白虎村是個大姓,七成以上都姓周,家族很大,也有些年輕氣盛的不省事,但也就是年輕人之間的好強鬥勝,倒是沒聽說過有什麼越矩的大尺度事件,但我離家畢竟四五年了,平常回來也少,這幾年有沒有變化不是太清楚。至於周道義這個人,倒是沒聽說有什麼劣跡,但是就這個事件而言,到底合不合法很難說。」
頓了一下,彭忠華又道:「不過這個橋建起來也有四年多了,收費也收了四年多,如果說這是個雷的話,那一開始不可能沒有監管到,畢竟這麼大個事,但為什麼這個雷到現在才爆,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貓膩,可能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秦舞陽道:「那這樣,明天你就在村子裡打聽一下,別太官方,我去鎮裡一趟,聽聽他們怎麼說。」
當晚,秦舞陽就在後屋西廂才收拾出來的小床上對付了一晚,關於享受,秦舞陽屬於那種條件好的他能睡,條件不好的也能睡,比起早年執行任務的時候,有這麼一張小床就已經很奢侈了,那時候,夏天鑽草叢,悶熱不說,蚊蟲的叮咬就夠他吃一壺的了,而在冬天,更是有過在雪地里埋伏一天一夜的,起來的時候,都快變成殭屍了。
所以這一覺睡得也挺安穩,天剛剛亮,秦舞陽就自己開車離開了,畢竟白虎村離鎮子上還有段距離,路也不是太好走,等到鎮子上,已經八點多了。
天氣晴好,陽光普照,在鎮政府對面的一個早餐店裡,秦舞陽吃了兩根油條,一籠包子,一碗豆漿,付了錢之後,車都沒開,就直接過了去。
鎮政府的門衛很盡責,將秦舞陽攔了下來,問他有什麼事。
秦舞陽深諳裡面的門道,別說你是去找一把手書記或者鎮長,哪怕就是找哪位副鎮長,門衛都有可能跟你說人不在,這也就是「門難進」的一個表現。
所以秦舞陽說自己找黨政辦蓋章的,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