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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舞陽的手指在沙發扶手輕輕彈了幾下,才試探著道:「張縣長,不管怎麼說,礦區和採油廠就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上,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們已經囂張了這麼久,是該改變一下局面了。」
張同升苦笑:「光喊口號沒用啊。」
秦舞陽鬼鬼祟祟地說:「縣長,咱們的體格不行,可以請求支援,找能跟他們掰手腕的人啊。」
「支援?」張同升一時沒反應過來,「找誰?」
「縣長,我說句話,你心裡別不舒服,黨指揮槍,這是不爭的事實,對吧?」
張同升面無表情,心裡就在嘀咕,這小子想表達什麼?
秦舞陽接著道:「賀書記是吳西的書記,那像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得該由她站出來?」
張同升抬頭看了秦舞陽一眼:「你把話說明白。」
秦舞陽就道:「這些個國企,聽起來挺唬人的,但你想想,國家級的層面,會把目光投到一個小縣城來?好,就算會關.注,但也不代表你國企的腦袋就比別人大一圈,什麼叫屬地原則?那就是在咱們的地盤上,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再怎麼的,也不能讓一個企業騎在縣委縣府的頭上作威作福盛氣凌人吧?這也不合規矩。退一萬步說,哪怕上頭有所偏向,但也不能把插手到地方工作中來。」
「道理是這個道理。」張同升的言下之意是說,但真實情況可能遠非如此。
秦舞陽跟著道:「賀書記的父親是省里高官,我就不信賀書記還扛不下來這事。」
張同升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秦舞陽的真實意圖是什麼,當即道:「你有什麼想法?」
「從縣長剛剛的意思來看,礦區和採油廠絕對不會束手待斃。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改變採油廠和礦區目前的處境,讓吳西工作走上正常的軌道,而不是被兩個狗屁國企牽著鼻子走,麼的,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自己的資源被他們搞走,我心裡不爽。」
張同升其實也覺得挺憋屈,他這個縣長確實在不少地方處處受制,幹什麼事都有種縮手縮腳的感覺,所以秦舞陽這話是說到他心窩子裡了。秦舞陽說的對,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關鍵是怎麼取得賀淺語的支持。
一念及此,張同升的心臟就抽搐了一下,什麼情況?自己怎麼忽然變得軟弱了?
秦舞陽察顏觀色,微微一笑,只當沒看見,繼續道:「縣長,眾人拾柴火焰高啊,我覺得只要有足夠打動賀書記的利益,那什麼都不是事。」
張同升神情微微有些弔詭地道:「先拿出能打動我的利益再說。」
秦舞陽其實也挺苦逼的,不錯,他來吳西,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帶著濃濃的政治意義的,那就是為賀淺語站隊。
可站隊也需要有站隊的實力才行,別以為一個常務副縣長就能有多大的力量,畢竟張同升在吳西盤踞多年,一干常委們只要有大半團結在他周圍,那秦舞陽無非也就是讓賀淺語多一票而已,這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所以秦舞陽的頭腦很清醒,要想站隊並且站好隊,首先得提高自己的實力,畢竟賀淺語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幫助,而不是豬隊友,如果自己來了之後,還要賀淺語給他擦屁股,那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傳出去也會是個笑柄。
因此,秦舞陽一到吳西,就讓黃達仁和王強為他站隊,秀了一把肌肉,讓眾人不敢小瞧於他,事實上,在海天,他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黃達仁了,但在體制內,最有意思的就是這一點,在沒有明牌之前,誰也不知道你的身後有什麼樣的背景,秦舞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來這麼一出,後面儘管沒了下文,但以張同升為首的這些常委們也鬧不明白他的實力,於是秦舞陽在吳西就堅.挺了起來。
他也琢磨過,怎樣才能幫賀淺語立起來,但他很快發現,這個思路是錯誤的。雖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但只要弄明白賀淺語人在仕途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