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盪。
瞅准了一塊實地,便飛身落下。
將自己隱藏其中,就要盤膝運氣。
可剛剛坐下,就感覺眼前陰影一黯,抬頭瞅了一眼,整個亡魂大冒。
「你……你你你你……」
白夕朝哆哆嗦嗦的,嘴裡說話都不利索了。
看著江然,如同見鬼!
江然獰笑一聲:
「孫子,你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來啊,咱倆再跑半個時辰。」
白夕朝看了一眼,被江然拎在手裡,就好似一個行囊一般的姑娘,又看了看江然:
「你竟然……你竟然枉顧她的性命!
「虧你還自稱捉刀人,虧你還自號俠義……
「你簡直,你簡直草菅人命!!
「她所中的可不是一般之物,若是不能陰陽調和,性命便在旦夕之間!
「你以為讓她昏迷,這藥效就算是沒了?這不可能……你探探她的鼻息,想來她……她已經死了!」
「這話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江然冷笑一聲:
「你以為給她下毒的人是誰?」
白夕朝義正言辭:
「是我又如何?害她喪命的,卻是你!」
「無恥之人我見得多了,你這麼無恥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江然咧嘴一笑,一抖手,嗖嗖嗖幾聲破風之聲響起,冷月釘已經被他打了出去。
白夕朝看的清楚,一咬牙,也想要打出幾枚飛針與之抗衡。
奈何內息一提,體內卻是賊去樓空,這一手實在是打不出去。
這一耽擱的功夫,肩頭頓時劇痛,一股奇寒更是循著經脈走遍全身。
不過呼吸之間,整張臉便已經凍得鐵青: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別管我對你做了什麼。」
江然伸手一指:
「順著來路,你繼續跑,我繼續追!你要是不跑的話,我這就拆你一條胳膊。」
「哈哈哈,你以為……」
白夕朝一句話沒說完,就見金光一閃。
緊跟著就是收刀入鞘之聲。
一愣之下,只覺得肩頭一輕,扭頭一看,鮮血好似不要錢一般的狂奔而出。
他本就跑的氣血沸騰,如今體內血液好似潮起潮落,有了這麼一個宣洩口,自然是爭先恐後。
白夕朝臉都白了。
他真砍啊!
當即也顧不上體內是否賊去樓空,連忙伸手點穴止血。
面上既驚且怒:
「瘋子……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啊,我的胳膊!!」
痛苦到了此時方才傳遞心頭。
江然卻不管這些:
「我說了,讓你繼續跑,你跑是不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跑!!」
白夕朝算是認識江然了。
這人說話是真的算數,說砍你就真的砍你,半點猶豫都沒有的。
當即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朝著來路跌跌撞撞的跑。
跑沒兩步,只覺得腳下一沉,心頭駭然欲死,還以為江然這宛如惡鬼一般的傢伙,又斬了自己的一條腿呢。
結果低頭一瞅,卻是一隻腳跨入了水中。
此時雖然下雪,但是水面尚未結冰,只是涼的刺骨。
白夕朝當即趕緊提氣飛躍。
勉強挪移了兩三丈的距離,便已經無以為繼,自半空之中跌落。
心中更是不免悲涼。
這短短距離,過去自己從未當回事,呼吸之間便可跨過十餘丈。
什麼時候淪落到了此等地步了?
正感懷於今時不同往日,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